林风的指尖在冰冷的档案柜上划过，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。林晓正用铁丝撬动第三排柜底的暗锁，锁芯发出细碎的“咔啦”声，像在数着倒计时。
“还有三分钟，巡逻队会经过走廊尽头的监控盲区。”林风压低声音，目光扫过档案室穹顶的烟雾报警器——那里藏着他提前放好的微型干扰器，能让监控在十分钟内呈现循环画面。
林晓终于撬开暗锁，拉开抽屉的瞬间，一股樟木混合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。里面整齐码着泛黄的账本，却独独没有他们要找的原始合同。“不对，陈强说张涛的办公室在这层，按惯例会把重要文件存在就近档案室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走廊传来金属摩擦声，不是巡逻队的胶底鞋，是带铁钉的军靴——是商业联合会的私人安保，比普通保安更懂格斗，腰间多半配着电击棍。
“躲进通风管道！”林风猛地掀开天花板的检修口，灰尘簌簌落下。职场互助会的老周动作最快，先爬了进去，在里面敲了敲管壁示意安全。
就在林风将林晓托上去的瞬间，档案室的门被撞开。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档案柜，为首的安保冷笑一声：“林先生，我们张副总早就等着您了。”他挥了挥手，身后两人拿出锁链，“请吧，别逼我们动粗。”
林风缓缓首起身，右手悄悄摸向档案柜后藏着的消防斧：“张涛在哪？”
“顶楼会议室，正和李经理‘喝茶’呢。”安保的目光在空荡的抽屉上顿了顿，突然踹向最近的档案柜，“东西呢？别以为藏起来就找不到！”
柜身撞击的震动中，通风管道里传来细微的响动——是林晓在发信号：找到了！林风心头一紧，故意撞向左侧的书架，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“搜！”安保们立刻分散开来。趁他们弯腰翻找的间隙，林风猛地抄起消防斧劈向门锁，同时大喊：“老周，带林晓去顶楼，我缠住他们！”
斧刃砍在锁芯上迸出火星，身后的电击棍己带着风声袭来。林风侧身躲过，斧柄横扫，正打在对方手腕上。电击棍脱手的瞬间，他抓住对方的胳膊，借力撞向另一名安保，两人撞在档案柜上，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。
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是巡逻队被惊动了。林风知道不能恋战，抓起地上的账本碎片塞进怀里，纵身跃上窗台。楼下的霓虹灯在他眼底投下流动的光斑，他回头看了眼被打乱的现场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那些碎片上有他提前用荧光笔做的标记，足够让张涛误以为原始文件己被销毁。
通风管道里，林晓正借着手机微光辨认合同上的签名。老周指着其中一页：“这是……挪用慈善基金的转账记录！还有李悦的签字！”
“别碰！”林晓突然按住他的手，指尖拂过纸面，“这纸是新仿的，墨迹里掺了荧光粉，一照就显形。真正的原始合同应该用的是十年前的专用纸，边缘有梅花水印。”她从账本夹层里抽出张不起眼的便签，上面是张涛的潦草字迹：“旧纸存于西配楼302仓库。”
管道外传来安保的怒吼：“人跑了！去顶楼！”
林晓迅速将便签塞进衣领，对老周说：“通知林风去西配楼，我们继续往顶楼，给张涛演场戏。”她摸出藏在发间的刀片，划开通风管的另一处检修口，“记住，见了张涛，只管装傻。”
夜风从缺口灌进来，带着楼下街道的喧嚣。林晓望着远处西配楼的暗影，握紧了手机——那里面存着刚才拍下的账本照片，虽然是假的，却足以让张涛露出马脚。而真正的证据，正等着他们在仓库里挖掘。
顶楼会议室的灯光刺破夜色，像一只窥伺猎物的眼。林风在楼下能看到窗上映出的人影，张涛和李悦正坐在那里，面前摆着茶杯，仿佛真的在悠闲等待。
这场戏，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