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的空气像灌了铅，夕阳把每个人的影子拽得老长，在地板上扭成一团乱麻。林风指尖碾着那份被魁梧成员扔回来的证据，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，他忽然低笑一声，声音撞在墙壁上弹回来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：“诸位怕的不是风险——是怕赢的可能，对吧？”
这话像根针，扎得那位魁梧成员猛地拍桌站起，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响：“放屁！老子怕的是商会被你拖进地狱！”他胸膛起伏，指节捏得发白，“商业联合会的人明天就能堵门，你所谓的‘舆论’能挡得住他们的黑拳？这些破纸片子能抵得住真刀真枪的打压？”
林风没接话，反手将证据甩在投影幕上——交易记录里的数字在灯光下泛着寒光，勾结势力的转账流水像条毒蛇，缠得人呼吸发紧。“地狱？”他抬眼扫过众人，目光在每个人脸上烧出火星，“现在的新锐商会，难道不是在地狱边缘打转？被掐着供应链的脖子，被压着利润空间，连招人都得看商业联合会的脸色——这叫活着？”
戴金丝眼镜的成员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，喉结滚了滚：“可……可我们至少还能喘口气……”
“喘口气？”林风突然提高音量，震得窗玻璃嗡嗡颤，“上周城西仓库被莫名查封，损失三百万；上个月物流线被截，客户跑了一半；还有前年，老会长的儿子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盯着魁梧成员攥紧的拳头，“不就是因为拒绝合作，被他们设计进了局子？”
魁梧成员的脸“唰”地涨成猪肝色，猛地踹翻椅子：“你他妈调查我！”
“我调查的是真相！”林风抓起桌上的钢笔，狠狠戳向投影里商业联合会会长的签名，“这些不是纸片子，是埋着我们多少人的骨头！你以为退一步是安稳？他们只会把刀架得更紧！”
夕阳最后一缕光从窗口溜走，会议室瞬间暗下来。林风按下开关，顶灯“啪”地亮起，照亮他眼里的火：“我带的不只是证据，是一把刀——能劈开垄断的刀！林晓的传媒团队己经攥着热搜按钮，随时能把这些黑料炸穿全网；城东的机械联盟答应出设备，城南的货运行会愿意护我们的物流线……你们要的保障，我全砸在这里了！”他把一叠合作协议拍在桌上，纸张发出脆响，“现在问你们最后一次：是继续被按在泥里喘口气，还是攥着这把刀，把天捅个窟窿？”
死寂里，戴金丝眼镜的成员突然伸手，从资料里抽出一份转账记录：“这处……这处勾结黑帮的证据，我认识经手人，我能找到他出庭作证。”
魁梧成员死死盯着投影上的老会长名字，指节泛白，突然一拳砸在桌上：“妈的……干了！我豁出这身肉，也得把我叔当年的冤屈抖出来！”
林风看着瞬间沸腾的会议室，嘴角勾起弧度。窗外霓虹灯亮起来，映着众人眼里燃起来的火——这场仗，才算真正打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