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2年夏,北师大校园里的梧桐树枝繁叶茂,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,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。文丽穿着藏蓝色的毕业礼服,手里捧着红色的毕业证书,站在毕业典礼的主席台下,听着校长念出“优秀毕业生”的名单——当“文丽”两个字从校长口中传出时,她的眼眶瞬间了。
西年前,她还是个带着西个孩子、为生活费发愁的代课老师,抱着“试一试”的心态报考大学;西年后,她不仅以数学系前三的成绩毕业,还因为助教期间表现突出、拥有十几年小学教学经验,被学校正式录用为数学系讲师。从小学讲台到高校讲台,这短短几公里的距离,她走了整整二十年。
“文丽老师,恭喜您留校!”系主任王教授走过来,笑着递过一份聘用通知书,“您的课表己经排好了,下学期开始带大一的《基础数学》和《高等代数》,月薪85元,比普通新教师高10元,这是学校对您教学能力的认可。”文丽接过聘用通知书,指尖轻轻划过“北京师范大学数学系讲师”几个字,声音有些发颤:“谢谢您,王教授!谢谢您和学校给我这个机会,我一定好好教书,不辜负学校的信任!”
留校的消息传到胡同里,街坊们都来道贺。张婶拎着一篮刚蒸好的馒头,笑着说:“文丽啊,你可真有出息!从小学老师变成大学老师,咱们胡同里就出了你这么一个!”李老师也特意赶来,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《数学教学法》:“这书送给你,高校教学跟小学不一样,说不定能帮上忙。以后咱们就是同行,还能常交流。”文丽一一向大家道谢,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火炉——这西年,要是没有街坊们帮忙照看孩子、支持她的副业,她根本没法安心完成学业。
成为大学讲师后,文丽的生活更规律了。每天早上七点起床,送大宝去小学,然后去学校备课、上课;中午在食堂吃午饭,下午要么批改作业、辅导学生,要么回家处理副业的事;晚上等孩子们睡了,再准备第二天的课件,偶尔还会跟燕妮讨论教学方法。虽然忙碌,但她心里满是充实——终于实现了“留在高校当老师”的梦想,还能有稳定的收入照顾家人。
此时的家庭经济,也彻底摆脱了以前的窘迫。除了每月85元的讲师工资,她的副业也稳步发展:珊瑚饰品生意因为老客户推荐,订单越来越多,每月能赚500元左右;数学辅导从初中扩展到高中,有三个高中生每周来家里上课,1。5元一小时,每月能赚20元。每月总收入近600元,不仅能覆盖家里的日常开销,还能存下一部分钱,给孩子们买新衣服、新课本,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“一分钱掰成两半花”。
孩子们的成长,更是让文丽满心欣慰。
大女儿燕妮今年23岁,三年前从北师大中文系毕业后,就成了街道小学的语文老师。她教学认真,讲课生动,很快就成了学校的骨干教师,去年还被评为“区优秀教师”。更让文丽开心的是,燕妮谈了个对象——同校的英语老师周明,为人踏实稳重,对燕妮很好。每次周明来家里,都会主动帮文丽干活,陪大宝写作业,母亲私下里跟文丽说:“周明这孩子不错,跟燕妮很般配,以后燕妮肯定能幸福。”
二女儿南方今年20岁,去年高考时,以超出分数线30分的成绩考上了北师大数学系,成了文丽的“校友+同行”。现在的南方,不仅数学成绩优异,还继承了文丽的耐心——每次学校组织“支教活动”,她都会主动报名,去郊区的小学教孩子们数学。周末回家,她还会跟文丽一起备课,有时候文丽遇到“怎么把抽象的数学概念讲清楚”的难题,南方还会用年轻人的思路给她提建议:“妈,您可以让多多帮您画几幅漫画,用漫画演示微积分的原理,学生们肯定更容易理解。”
三女儿多多今年18岁,上个月刚收到美术学院(师范方向)的录取通知书。多多的画画天赋,这几年被充分挖掘——她的作品多次在省市比赛中获奖,去年还举办了个人画展。报考大学时,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师范方向:“妈,我想当美术老师,像您教数学一样,把画画的快乐带给孩子们。”文丽支持她的选择,还特意用自己的工资,给她买了一套专业的绘画工具:“好好学,以后当一个优秀的美术老师。”
最小的儿子大宝今年11岁,刚小学毕业,数学考了满分,顺利考上了区重点初中。现在的大宝,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了——他性格沉稳,不仅自己学习好,还会主动帮街坊家的小孩辅导数学。有一次,文丽问他:“大宝,以后想考什么大学?”大宝认真地说:“我想考北师大数学系,跟妈、三姐一样当数学老师,教更多人学数学。”文丽听了,笑着摸了摸他的头:“好,妈等着那一天。”
文丽没忘了孝顺母亲。拿到第一个月的高校工资后,她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商场给母亲买了一件新棉袄——藏蓝色的布料,里面填着厚厚的棉花,摸起来软软的;还买了一台红色的收音机,母亲平时爱听戏曲,有了收音机,就能随时听了。周末,她又带着母亲去医院体检,医生拿着体检报告,笑着说:“阿姨,您的身体比同龄人硬朗多了,血压、血糖都正常,老寒腿也没以前严重,平时肯定很注意保养吧?”母亲笑着看了看文丽:“都是我女儿提醒我,少吃咸菜、多散步,还总给我买好吃的。”文丽听了,心里暖暖的——能让母亲健康长寿,就是她最大的心愿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转眼十五年就过去了。
2007年秋,61岁的文丽从北师大数学系退休,却被学校返聘——因为她的课讲得好,学生们都爱听,学校特意请她每周上两节课《数学史》。此时的文丽,头发己经有些花白,但精神矍铄,每次上课都会穿着整齐的衣服,带着精心准备的课件,认真地给学生们讲“古代数学的发展”“数学家的故事”。下课的时候,学生们总会围着她问问题,她也耐心地一一解答,脸上满是笑容。
孩子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。
燕妮和周明结婚后,有了一个女儿,现在女儿也在为考上了北师大中文系努力,期待成为燕妮的“校友”。燕妮己经是街道小学的校长,还出版了两本语文教学专著,成了区里有名的教育专家。
南方从北师大数学系毕业后,留校当了老师,现在是数学系的副教授,还主持着国家级的数学科研项目。她嫁给了同校的物理老师,两人志同道合,生活幸福。
多多从美术学院毕业后,成了市重点中学的美术老师,她教的学生多次在全国美术比赛中获奖,她自己也成了“市优秀美术教师”。她嫁给了一位画家,两人还一起举办过“亲子绘画展”,很受好评。
大宝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——他考上了北师大数学系,毕业后成了一所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,现在是学校的教导主任。他娶了一位英语老师,刚有一个儿子,每次周末回家,都会带着儿子陪文丽聊天、吃饭。
母亲今年86岁,身体依然硬朗,每天都会去公园散步、听戏曲,有时候还会帮文丽照看孙子。街坊们都说:“文丽家真是福气,儿女都有出息,老人也健康长寿。”
而佟志的结局,却有些凄凉。十多年前,他跟李天骄在一起后,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,没想到李天骄嫌弃他没出息、越来越老,没过几年就抛下他,跟一个做生意的老板走了。从那以后,佟志就一个人过,没有再婚,也很少跟人来往。偶尔有街坊在胡同口看到他,只见他头发花白,背也驼了,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布包,孤零零地走着,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。
这天下午,文丽上完课,坐在办公室里休息。突然,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:“宿主林岚,您在1978-2007年的任务己完成——成功实现自我成长,培养子女成才,孝顺母亲,家庭幸福。现在您可以选择回到现实世界,或者暂时留在当前时空。任务奖励在下次任务开始前发放”。
文丽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该回去看看玥玥了,早上给她做点好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