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日朕站在泰山之巅，看着脚下万里山河，心中所想却是——如此盛景，竟无人可共赏。"
萤怔怔转头，看到他玄衣上的暗纹在魂灯光芒中如活物般游动。
---
次日，危机骤然升级。裂骨在战斗中突然僵住，竟想不起为何而战；巨岩面对来袭的敌人，迟迟举不起石斧；最严重的是水蛇，他站在沼泽边，完全忘记了如何召唤沼鳄。
"它在攻击我们的战斗本能！"骨-李斯紧急部署防线，"再这样下去，联盟将不战自溃！"
月尝试用藤蔓连接所有人的意识，却发现连植物都在遗忘生长的本能："虚无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。。。"
萤倔强地站在阵地最前方，跳起传承之舞。但当她跳到最关键的部分时，动作突然卡住——她忘记了接下来的舞步。
就在这瞬间，一道黑影如利箭般射向她心口！
---
玄色衣袖如云般拂过，青铜剑精准格开攻击。嬴政将萤护在身后，声音冷静如常：
"看清楚了，这才是你忘记的舞步。"
他执剑起舞，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复刻了巫女的传承之舞，却又带着帝王的磅礴气势。剑光流转间，冰魄石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，将黑影牢牢定在原地。
"不可能！"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，"你怎么会巫女的。。。"
"因为有人不厌其烦地教了朕七遍。"嬴政剑尖首指黑影核心，"而朕，从不会忘记重要之事。"
萤望着他舞剑的身影，突然泪流满面——那些被遗忘的舞步，此刻清晰地重现在脑海中，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刻。
---
当夜，嬴政在萤的帐篷外发现蜷缩的身影。萤抱着双膝坐在月光下，发间新换的夜光花微微颤抖。
"我害怕睡着。。。"她把脸埋在膝盖间，"怕醒来后。。。连你都忘了。。。"
嬴政在她身旁坐下，玄衣在月色中泛着清冷光泽："那就不要睡。"
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，开始讲述大秦律法的制定过程。枯燥的条文在他低沉的嗓音中变得生动，萤渐渐被吸引，忘了恐惧。
"。。。所以度量衡必须统一。"他结束时，东方己现曙光。
"这些。。。你都会记得吗？"萤轻声问。
"朕记得统一六国时的每一场战役，记得修筑长城的每一处关隘。。。"他转头看她，"自然也记得有人执意要教朕跳巫女的舞蹈。"
晨光中，萤注意到他腕间的草编指环被得发亮，冰魄石碎片温柔地映着朝霞。
"如果。。。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了。。。"她鼓起勇气望进他眼底，"你会。。。"
"朕会让你重新记住。"他起身，玄衣下摆掠过她微颤的指尖，"无论多少次。"
望着他离去的身影，萤轻轻按住重新温暖起来的冰魄石。某些未曾说出口的承诺，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