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骨忍不住出声：“你这小身板，别走到半路就累趴了！”
月微微一笑，突然抬手将骨刀掷出。只听“嗖”的一声，骨刀精准地钉在十步外的树桩上，刀柄犹自颤动。
“我八岁就随父亲进山打猎，”月拔回骨刀，眼神锐利，“论野外生存，未必输给诸位。”
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。。。。。。
深夜，西山脚下燃起篝火。月带着各部落的猎手们果然挖回了大量野薯，难民们终于吃上了热食。
裂骨啃着烤野薯，忍不住对巨岩嘀咕：“没想到这丫头真有点本事。”
巨岩闷声道：“她今日在河堤上包扎伤口的手法，比我们部落的巫医还熟练。”
不远处，嬴政和月并肩而立，望着山下零星的火光。
“今日之事，你处理得很好。”嬴政忽然开口。
月拨弄着篝火，轻声道：“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
“不，”嬴政转头看她，“你做了朕没想到的事。以野薯解燃眉之急，既免去了运粮的麻烦，又让各部落学会了自救。”
月抬起头，星光映在她清澈的眸中：“主公不觉得。。。臣太过自作主张吗？”
“治国之道，重在变通。”嬴政负手望天，“你今日的应变，让朕想起一个人。。。”
月好奇地问：“是谁？”
嬴政却转移了话题：“明日，朕要推行以工代赈。所有参与救灾的劳力，按工时发放粮票。你觉得如何？”
月眼睛一亮：“主公圣明！这样既解决了人力不足，又让灾民有了收入来源。只是。。。”她犹豫片刻，“各部落未必愿意合作。”
“所以需要有人协调。”嬴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，“月司徒，你可愿担此重任？”
月怔住了。在跳动的火光中，她看见嬴政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。
“臣。。。定不辱命。”
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声。月忽然轻声道：“主公，其实今日那些野薯。。。是苍长老前日就告诉我的。他说今年雨水多，野薯必定丰收。”
嬴政挑眉：“你早就料到会有灾情？”
“不是料到，”月摇头，“只是。。。有备无患。”
嬴政低笑一声：“好一个有备无患。月，你比朕想象的更有远见。”
“主公过奖了。”月微微垂首，耳根在火光中泛红，“臣只是。。。跟主公学的。”
第二日清晨，当月拿着分配方案找到各部落首领时，裂骨第一个跳起来：
“什么？要我们巨爪部落去帮黑水部落修房子？不可能！”
月不慌不忙地展开竹简：“按新规，参与互助的部落，额外奖励双倍粮票。拒不合作者。。。”她抬眼看向裂骨，“扣除本月三成口粮。”
“你！”裂骨气得满脸通红，却看见嬴政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，正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巨岩叹了口气，拍拍裂骨肩膀：“认了吧。这丫头。。。不好惹。”
月微微一笑，骨刀在腰间闪着寒光：“那么，诸位是选择合作，还是选择挨饿呢？”
朝阳初升，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。嬴政站在晨光中，望着那个在各大部落间周旋的纤细身影，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。
“治大国如烹小鲜。。。”他轻声自语，“或许，该换个厨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