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都愣住了。
月拔出骨刀，指向鹿后腿上的一处伤口："看这里，这支黑水部落的箭只伤到了鹿腿。而致命伤。。。"她翻转鹿身，"是这支巨爪部落的箭，正中心脏。"
真相大白。黑水部落的猎手先射伤了鹿，巨爪部落的猎手后来补了一箭。双方为了争夺猎物发生冲突，酿成惨剧。
"按照联盟新规，"月的声音传遍全场，"故意杀人者，偿命。"
黑水部落的猎手在地。巨爪部落的人虽然解气，却也面露不忍。
就在这时，嬴政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："但若是误杀，可另当别论。"
众人纷纷让路。嬴政走到尸体旁，仔细查看伤口："月，你可注意到死者手中的石斧？"
月低头看去，果然发现死者紧握的石斧上沾着血迹："这是。。。"
"自卫留下的伤痕。"嬴政指向凶手臂上的伤口，"双方都有过错。按照新规，误杀者罚没三个月猎获，抚恤死者家属。"
这个判决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。既维护了律法的威严，又保留了人情。
。。。。。。
当夜，月独自坐在理讼处，就着油灯刻写今日的判例。嬴政悄然走进，放下一卷竹简。
"这是。。。"月展开竹简，上面用精美的篆书写着三个大字：《秦律疏》。
"判案不能只凭一时之见。"嬴政在她对面坐下，"要有法可依，有例可循。"
月轻抚着竹简上工整的字迹："这些字。。。我从未见过。"
"以后你会熟悉的。"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，"从明天起，各部落都要选派聪慧的年轻人来学习律法。"
月突然想到什么："主公，今日那起命案。。。您是不是早就到了？"
嬴政微微颔首："我想看看，没有我在场，你会如何判案。"
"那。。。我判得可对？"
"判得对，但不够好。"嬴政指向竹简上的一行字，"看这里：伤人者刑，杀人者死。这是铁律，不能因为人情而动摇。"
月若有所思："所以今日应该判死刑？"
"不。"嬴政摇头，"你应该先查明是故意还是误杀。律法要公正，但也要明察秋毫。"
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一阵骚动。两人走出理讼处，只见各部落的民众举着火把，聚集在广场上。
"出什么事了？"月拦住一个匆匆跑过的战士。
战士激动地说："巨爪部落和北方部落的人。。。他们在一起喝酒！"
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广场。果然，裂骨和巨岩正举着酒碗，周围围着两个部落的战士，虽然还有些拘谨，但己经不复从前的剑拔弩张。
"看来，"嬴政的唇角微扬，"律法开始见效了。"
。。。。。。
半月后，月正在教授各部落选派的年轻人学习律法，一个意外来客打破了课堂的宁静。
"月姑娘，"萤怯生生地站在门口，"我。。。我也想学律法。"
月惊讶地看着这个曾经流浪的少女："为什么想学这个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