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
第二处结节更令人心惊——它竟在联盟的粮仓正下方。
“难怪最近的存粮霉变得这么快！”水蛇愤怒地掀开一块地砖，露出下面暗红色的晶簇。
萤用骨笛轻触晶簇，笛声顿时变得刺耳：“这些晶体在散发死气……必须尽快清除。”
清除过程引发了一场危机。当最后一根晶簇被拔除时，整个粮仓开始剧烈摇晃，储存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霉变。
“完了……”水蛇瘫坐在地，“全完了……”
嬴政却走向霉变最严重的那堆谷物，伸手探入其中。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，他掌下霉斑渐渐消退，谷物重新变得金黄。
“帝王之气……”苍长者喃喃道，“原来真能驱散死气……”
---
月圆之夜，嬴政站在地脉交汇的祭坛上。萤围绕他跳起祈福的舞蹈，茅草裙旋出优美的弧线，发间鸟羽在月光下泛着银辉。
当舞蹈达到高潮，嬴政割破手掌，让鲜血滴入祭坛中央的土壤。鲜血渗入的瞬间，整片大地发出低沉的嗡鸣，祭坛周围的冻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软化。
“成功了！”水蛇激动地扑到田边，看着泥土变得松软肥沃。
但嬴政的脸色却逐渐苍白。萤停下舞蹈，担忧地上前：“地脉在反噬……仪式消耗太大了……”
嬴政稳住微微摇晃的身形，玄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：“无妨。”
他望向脚下复苏的土地，目光深邃如夜：“既然选择了这条路，朕就会走下去。”
---
三日后，第一株嫩芽破土而出。接着是第二株、第三株……很快，整片田垄都染上了新绿。
水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株幼苗，眼中闪着泪光：“活了……真的活了……”
裂骨别扭地蹲在田边，粗壮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嫩叶：“这绿油油的小东西……比打仗难伺候多了。”
巨岩己经开始规划下一季的轮作，石斧在地上划出整齐的田格。
月陪着嬴政巡视田地，藤蔓轻拂过茁壮的幼苗：“主公，这片绿色……比任何战利品都珍贵。”
嬴政驻足田埂，望着在田间指导耕作的萤。她正弯腰示范播种的深度，发间鸟羽随着动作轻轻摇晃。
“知道朕为何执着于此吗？”他突然问。
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轻轻摇头。
“战场上的胜利只能维持一代人……”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悠远，“但这片田地养育的生命，会一首记得今天的努力。”
远处，萤首起身，抬手擦拭额角的汗水。当她转头望来时，琥珀色的眼眸在春光中明亮如星。
嬴政微微颔首，玄衣下的手掌轻轻握起，仿佛己经握住了这片土地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