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尸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？”他问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骨立刻回答：“在黑石峡谷入口处，离这里不到半日路程。”
一阵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开来。
“黑石峡谷？那几乎就是我们联盟领地的边界了！”
“髑髅部落己经这么近了？”
“他们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！”
嬴政抬手，示意众人安静：“裂骨首领，你派去追踪野马的战士，可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？”
裂骨愣了一下：“当然带了。”
“那么，请告诉我，”嬴政的目光锐利如刀，“为什么在他们随身携带的皮袋里，我发现的是己经发霉的肉干和几乎空空如也的水囊？这不是一个要去远处追踪野马的战士会做的准备。”
裂骨的脸色变了：“你。。。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”嬴政的声音陡然提高，“他们根本不是去追踪野马，而是奉命侦察髑髅部落的动向，对吗？”
一片死寂。裂骨的面色由红转白，又由白转青，最终他垂下头，粗声承认：“是。。。我收到消息，说髑髅部落正在集结。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。。。”
“愚蠢！”巨岩怒吼道，“你惊动了他们！”
“不，”嬴政打断他，“正好相反。裂骨首领的鲁莽，让我们提前知晓了危险。”
他走到尸体旁，指着那些咬痕：“这些齿印排列整齐，间距均匀，不像是真正啃咬造成的。更像是。。。有人用特制的工具刻意模仿的。”
守林人苍蹲下身，仔细查看后震惊地抬头：“岩首领说得对！这不是人牙的痕迹，而是用骨头工具压出来的！”
人群顿时哗然。
“有人想制造髑髅部落来袭的假象？”水蛇眯起眼睛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了制造恐慌，”萤突然开口，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，“恐慌会让联盟分裂，会让各部族互相猜疑。而这，正是我们的敌人想要的。”
月点头接话：“萤说得对。恐惧比刀剑更能瓦解团结。”
嬴政赞赏地看了两位女子一眼，然后转向众人：“在咸阳时，我见过太多这样的把戏。有人假装边境遭袭，只为调动军队达成私欲；有人伪造敌军信物，只为陷害忠良。这里的手段虽然粗糙，但目的并无二致。”
裂骨困惑地抓着头：“可是。。。谁会这么做？”
“那些不愿看到联盟强大的人。”嬴政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首领，“或者，那些己经暗中投靠了影族的人。”
“影族”二字一出，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。一首沉默的逐风部落首领枭终于开口：“我的追踪者前天在西部丘陵发现了影族活动的痕迹。他们与一伙陌生人会面，那些人身穿黑袍，行动如鬼魅。”
“暗匪部落！”巨岩咬牙切齿，“一定是水寒那个叛徒！”
嬴政缓缓走到空地中央，月光照在他身上，投下长长的影子：“诸位，敌人己经不再满足于暗中破坏。他们现在试图用恐惧撕裂我们的联盟。他们希望我们因害怕而内乱，因猜忌而分裂。”
他停顿片刻，让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：“那么，我们应该如他们所愿吗？”
“绝不！”骨第一个举起长矛吼道。
“绝不！”更多的人加入呼喊。
裂骨大步走到嬴政面前，突然单膝跪地：“岩首领，我违背联盟规定，私自派人侦察，险些酿成大错。请按联盟法律惩罚我！”
嬴政俯视着他，良久，才伸手将他扶起：“你的过错，留着等我们解决眼前危机后再议。现在，我们需要每一个战士的力量。”
他转向众人，声音如金石交击：“传令下去，加强营地警戒，派出三倍侦察兵。骨，你带龙卫在黑石峡谷设伏；月，你负责与鹿角部落联络，请教对抗死亡沼泽毒物的方法；萤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