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沧缓缓抬起手,指尖一缕极致冰寒的永劫冰魄本源之力凝聚。
他只需心念一动,便可隔着无尽空间,将冰窟内的封禁加强十倍,让那刚刚诞生的小小火苗彻底熄灭,让一切重归死寂。
这才是最符合利益的做法。杜绝一切变数。
他的指尖微抬,冰冷的能量即将迸发。
然而,就在这一刻,他眼前似乎闪过许多年前,那个在血炼窟中浑身是伤、眼神却倔强如狼崽般的少年,第一次叫他“义父”时的画面。
那画面一闪而逝,快得抓不住,却让他的动作有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。
旋即,他眼中恢复绝对的冰冷。
抬起的指尖缓缓放下,凝聚的冰魄之力悄然散去。
“罢了。”一声淡漠的低语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。
“挣扎吧,变强吧…让本王看看,你这块材料,最终能淬炼到何种程度。”
“若连这点余波都承受不住,也不配成为本王的…”
最后几个字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,无人听清。
他没有加强封印,反而将那无形悬于高处的“注视”稍稍收回了一些。
如同垂钓者,稍稍松了松鱼线,给予鱼儿一点错觉般的自由空间。
但这并非仁慈。
而是更深的冷酷与自信。
他期待着“材料”的成长,也准备好随时收回一切,进行最终的“收割”。
静幽谷,竹舍。
素蘅维持着极限的敛息状态,心火微弱如豆。
渡厄和尚的声音首接在她心间响起,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:“丫头,警报解除了…暂时。但那一位肯定注意到了点什么,以后千万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。”
素蘅心中凛然,传递回一个明白的意念。
她尝试着,极其小心地,去感知那丝几乎断绝的灵魂联系。
另一端,传来的是死寂般的收敛,以及一种…难以言喻的、仿佛被洪荒巨兽凝视过的余悸。
他没事。
但也一定经历了极大的凶险。
素蘅心中稍安,却又更加沉重。前路,似乎布满了更加看不见的荆棘。
她低头,看向心火中那枚微弱闪烁的冰蓝色符文。
这是希望的火种,也是危险的导火索。
必须更加小心地守护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