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以这地火熔岩血为鼎,噬魂蛊网为柴,万虫毒煞为料,将你这残魂与这荒古煞灵…一并熬炼!看最后诞生的,究竟是听话的傀儡,还是一尊…只知杀戮的凶神!”
“若是后者…呵呵,老夫自有手段让你屈服!”
他不再试图植入烙印,而是改变法诀,开始疯狂催动血池的力量!
咕嘟咕嘟——!
地火熔岩血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,更加狂暴的能量和炽热的高温涌入斩荒体内!同时,西周墙壁上的孔洞中,开始渗出各种色彩斑斓、一看就剧毒无比的毒液、毒雾,如同受到吸引般,汇入血池,朝着斩荒的身体侵蚀而去!
噬魂蛊网的光芒也变得更加幽暗,不再仅仅是抽取和注入,更像是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,要将斩荒的残魂和那凶煞之颅彻底网罗、缠绕、融合!
这是一种更加缓慢、更加痛苦、也更加不可控的祭炼方式!旨在将斩荒的一切,都炼化成一头只听凭本能和某些特定指令行动的怪物!
斩荒的身体在多种力量的冲击下剧烈颤抖,皮肤下的暗红脉络疯狂闪烁,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呜咽。那凶煞之颅虚影也微微波动,似乎感受到了威胁,散发出更加冰冷的抗拒。
老鬼手独眼中闪烁着病态的期待,如同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、危险的艺术品。
静幽谷,竹舍。
素蘅的身体几乎被白霜覆盖,如同冰雕。唯有眉心那一点微弱闪烁的心火,以及通过心火冰锥与遥远冰窟连接的那条无形通道,证明着她还在坚持。
宴晞传递回来的那一丝回应,以及那丝回应中蕴含的、奇异的冰寒锐气,如同给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。
他不仅收到了,还在变强!还在试图理解锁链的规则!
这让她拥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无穷勇气。
她甚至开始尝试,更加精细地剖析锁链反噬而来的寒意,将其中不同的“规则碎片”分离出来,通过通道传递给宴晞。
比如,“净化”的规则碎片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抹杀意志。
比如,“束缚”的规则碎片,如同无数冰冷的符文锁链。
比如,“审判”的规则碎片,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与威严。
她如同一个在暴风雪中解剖雪花的匠人,小心翼翼,承受着巨大的风险,只为将敌人的情报传递给远方的战友。
这个过程同样极度消耗心神,让她本就濒临极限的意识更加摇摇欲坠。
但她甘之如饴。
同时,她也分心感知着隼厌和斩荒的状况。
隼厌惨烈的胜利让她心中一紧,那孩子的心性之坚韧冷厉,超乎想象。
斩荒那边变化的炼化方式,则让她感到了更深的寒意。老鬼手的手段,层出不穷,诡谲狠毒。
而这一切,似乎都因为宴晞那微妙的变化而被引动、改变。
她维持着通道,一边传递着规则碎片,一边也将隼厌和斩荒的处境,化作简单的意念波动,传递过去。
她不知道宴晞能否接收到,又能做些什么。但她相信,多一份情报,便多一分变数。
竹舍外,渡厄和尚啃着鸡腿,浑浊的目光偶尔扫过竹舍,感受到里面那股顽强对抗着滔天寒意的微弱心火,以及那心火中蕴含的、越来越清晰的某种…冰冷而锐利的联系,低声嘟囔了一句:
“啧啧,冰窟里凿壁,虫巢里饮血,炼狱里熬魂…还有个丫头在冰尖上跳舞传递消息…这帮小娃娃,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…”
“就是苦了和尚我这把老骨头哦…得盯紧点,别真让哪个玩脱了…”
他拍了拍僧袍上的油渍,眼神深处,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他能感觉到,某种风暴,正在这几方绝境的碰撞与联系中,悄然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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