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功了！哈哈！完美！一具拥有荒古煞灵底蕴、融汇万虫邪毒、以地火熔岩血为体的绝世凶神胚体！”他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，“虽然最后一步被那混沌道胎干扰，未能彻底焚灭残魂植入绝对烙印，但如今这样…反而更好！”
他掐动法诀。斩荒（或许不能再称之为斩荒）庞大的身躯缓缓从血池中升起，落在老鬼手面前，单膝跪地，头颅低垂，如同最忠诚的魔傀。但其体内蕴含的恐怖力量，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。
老鬼手满意地打量着这具作品，枯槁的手指拂过斩荒冰冷坚硬的皮肤。
“虽然没有绝对控制权，但通过噬魂蛊网和血炼联系，足以驱动你为我所用。等你吞噬足够多的血肉灵魂，彻底稳定这身力量…呵呵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，“或许连厉沧的永劫冰魄，也未必不能碰一碰…”
他此刻心情极好，不仅得到了强大的凶神胚体，更确认了一个惊天秘密——那个被厉沧冰封的混沌道胎，竟有如此诡谲的能力！
“得好好谋划一番…这笔财富，可不能浪费了…”他喃喃自语，开始思索如何利用这个信息攫取最大利益。
幽冥殿，白骨王座。
厉沧闭合的眼眸缓缓睁开。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？深邃如同万载寒渊，倒映着星辰寂灭的景象，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，只有绝对的冰冷与漠然。
他刚才确实感应到了一丝极其细微、却本质奇特的波动。那波动混合了永劫冰魄的寒意、一种陌生的混沌气息、甚至还有一丝…令他有些厌烦的“净化”意味。
波动源自冰窟。
源自那个被他亲手封禁的“炉鼎”。
这并不意外。混沌道胎若如此轻易就被彻底冰封，反而不值得他花费如此代价“圈养”。
令他略微提起一丝兴趣的，是那波动中蕴含的“韧性”与“成长性”。不过短短时间，那小家伙似乎己经初步找到了在永劫冰魄中维系自身、甚至汲取力量的方法。
很好。
这才像点样子。
若真是一块死物，又如何能成为承载那件东西的合格“容器”？
至于那波动中夹杂的其他气息…是试图向外求援？还是无意中引动了什么？
厉沧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殿宇，落在了永寂玄冰窟中那具“冰雕”之上。
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王座扶手。
对于宴晞，他的情感确实复杂。
这是他一手养大的“子嗣”，某种程度上，甚至可称“作品”。他亲眼看着他从魔窟挣扎求生，看着他绑定那诡异的“系统”，看着他一步步展现出混沌道胎的特质。
他欣赏这份坚韧与潜力，如同匠人欣赏一块亟待雕琢的璞玉。
但也仅此而己。
欣赏，不等于温情。在他漫长的生命和宏大的图景中，个体情感微不足道。宴晞最终的价值，在于能否成为合格的“炉鼎”，承载他剥离出来的“杂质”，并完美融合那种力量，最终…被他吞噬，助他踏出那最后一步。
这是一个冷酷到极致的计划。养料，终究只是养料。
所以，他会给予宴晞足够的压力和磨砺，甚至会在他濒死时出手保住他的性命（如同在血斗场），只为让这块“材料”变得更加完美。
但绝不会给予任何不必要的仁慈和宽容。
刚才那丝波动，算是一次小小的“越界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