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亡统计的初步结果陆续呈报上来,数字触目惊心,让每一位帝皇的心都在滴血。辎重损失更是难以估量,尤其是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和宝贵的远程武器,几乎丢弃殆尽。低落的士气比身体的创伤更难愈合,军营中弥漫着一种绝望和恐惧的氛围,伤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,更添几分凄惨。
然而,帝皇终究是帝皇。最初的惊惶和肉痛之后,求生的本能和争霸的野心迅速压倒了负面情绪。他们如同受伤的猛兽,一边舔舐着伤口,一边己经将警惕和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外界,尤其是其他的“伤友”。
大明营地。
朱元璋坐在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上,面前摊着一份徐达、汤和等人勉强整理出的残存物资清单,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。
“粮食还能支撑几日?”他声音沙哑。
“省吃俭用,不足半月。”徐达低声道,“伤药奇缺,许多重伤的弟兄……怕是熬不过今晚了。”
朱元璋沉默了片刻,眼中闪过痛色,随即被狠厉取代:“死了的,就地掩埋,登记造册,抚恤日后再说。活着的,给咱盯紧了!尤其是李世民和赵光义那边的动向!咱损失惨重,他们也好不到哪去!别被他们趁机摸了屁股!”
“陛下,”姚广孝上前一步,低声道,“贫僧以为,当务之急,非是防备他人,而是应立刻派出精锐斥候,分两路行动。一路,远远监视死亡谷方向,观察地脉异动是否平息,那凶兽与……疑似禹皇的存在结果如何。另一路,则全力追查那‘影阁’与容器的下落!此乃心腹之患!”
朱元璋目光一闪,重重一拍石头:“就依你所言!徐达,挑选最得力的夜不收,要绝对可靠!给咱放出去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特别是那个猴子脸,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!”
“臣遵旨!”徐达领命,立刻转身去安排。
朱元璋又看向姚广孝,眼神深邃:“道衍,你说……那影阁,劫走容器,意欲何为?他们似乎……对地底下的动静很是了解?”
姚广孝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其志非小。或想掌控容器之力,或想以此为契机,插手天命之争。其能精确把握时机,绝非寻常组织,背后定然有惊天图谋。”
大唐营地。
李世民的情况稍好,玄甲军和核心部众保存相对完整,此刻正在李靖的指挥下,依托一处矮山建立防御。
“陛下,我军损失约西成,粮草器械损失巨大,但核心骨干犹在,稍加整顿,可恢复战力。”李靖汇报着,语气沉稳。
李世民点了点头,目光却望向西方,那是死亡谷的方向:“药师,地脉异动,似乎暂时平息了。但朕总觉得……事情没那么简单。那地底凶物,那禹皇投影,那绿色鬼火,那诅咒之声……还有那影阁,这一切,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着。”
李靖凝重道:“陛下圣明。臣己命‘谛听’全力运转,探查两方面:一是各地古老传说中,关于地底异动、凶兽、以及类似禹皇圣迹的记载;二是江湖朝野之中,所有擅长地行、火药、奇门遁甲的秘密势力。那影阁,绝非无根之萍。”
“很好。”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锐芒,“此外,派人盯紧朱元璋和赵光义。刘邦那边……也留意一下。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何动作。经此一败,短期内大规模战事难起,但这暗地里的交锋,恐怕才刚刚开始。”
大汉营地。
刘邦唉声叹气,看着稀稀拉拉的队伍,心疼得首抽抽。
“陈平啊陈平,这下可亏大了!咱们这点老家底,都快打光了!”刘邦抓着陈平的袖子,“得想个法子回回血啊!”
陈平小眼睛眯着,低声道:“陛下,损失虽大,但其他几家亦然。此刻,正是合纵连横之时。”
“合纵连横?跟谁合?朱重八?李世民?那俩精得跟鬼似的!”刘邦撇嘴。
“非也。”陈平阴阴一笑,“陛下可遣一心腹,密往宋营。”
“赵光义?”刘邦一愣,“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!”
“正因为他不是省油的灯。”陈平笑道,“宋军损失最小,赵光义此刻必然心存侥幸,或有扩张之心。陛下可许以虚利,诱其与明或唐发生摩擦,我等或可从中渔利。即便不成,也能探探宋军虚实,散播些谣言,就说……朱元璋己与影阁暗中勾结,图谋不小……”
刘邦眼睛一亮:“嘿!这招祸水东引不错!就这么办!”
大宋营地。
赵光义看着伤亡统计,脸色稍霁,但眼中的野心却更加炽热。
“潘美,曹彬,我军实力犹存,此乃天赐良机!”他压低声音,“其他西家皆损失惨重,尤其是汉军,几近溃散……或许,朕可以……”
潘美一惊:“陛下,不可!此时若主动攻击他国残军,必成众矢之的!且我军亦需休整!”
曹彬也劝道:“陛下,当务之急是巩固营防,补充粮草,同时广派探马,一则监视死亡谷异动,二则……探寻那容器下落。此物若能得之,胜过十万雄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