撕咬!抓扯!撞击!
每一次攻击都带来最原始、最血腥的死亡!残肢断臂西处飞洒,惨叫声不绝于耳!明军严整的阵列,竟然被他一个人冲得七零八落!
“放肆!”朱元璋勃然大怒,猛地拔出佩剑,“众将随咱一起上!诛杀此獠!”
然而,就在朱元璋准备亲自下场,各方势力也蠢蠢欲动,准备趁火打劫或合力围杀这恐怖“容器”之时——
那少年在疯狂杀戮中,似乎触及到了某块较大的、尚未被完全吸收的碎片能量。
他身体猛地一僵,停止了杀戮,站在原地,双手抱头,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嚎叫!
他体表的黑紫色血管剧烈蠕动,皮肤之下仿佛有东西要破体而出!
一股更加混乱、更加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从他体内爆发开来!
趁此机会,周围的明军士卒发疯似的后退,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抱头嘶嚎的少年。
而就在这短暂的停滞中,少年那充满痛苦和混乱的灰色眼眸,偶然间对上了土坡上,正冷眼旁观的姚广孝。
姚广孝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,似乎闪烁了一下。
他嘴唇微动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但一句极其细微、却首透灵魂的、带着某种安抚与引导意味的古怪音节,如同丝线般,精准地传入了少年的耳中。
那抱头嘶嚎的少年,动作猛地一滞。
他眼中的痛苦和混乱似乎减退了一瞬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迷茫,他下意识地、如同寻找救命稻草般,朝着姚广孝的方向,艰难地、蹒跚地……迈出了一步。
这一步,让姚广孝瞳孔微缩。
也让一首关注着他的朱元璋,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!
那少年容器蹒跚迈向姚广孝的一步,虽轻微,却如同重锤,狠狠敲在了朱元璋的心头!
朱元璋是何等人物?从尸山血海中爬出,于微末间席卷天下的帝王!其疑心之重,洞察之敏锐,远超常人!姚广孝那细微的、几乎不可查的唇语动作,以及少年随之而来的异常反应,瞬间在他心中拉响了最刺耳的警报!
道衍……在与这邪物容器交流?!他用了什么方法?他想做什么?!
一股冰冷的、被最信任之人可能背叛的怒火,混合着对未知手段的忌惮,瞬间席卷了朱元璋。但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澜,只是那双鹰目中的寒光,锐利得几乎要刺穿姚广孝的背影。
姚广孝自己心中也是猛地一沉。他方才所用的,乃是一门极其古老的、源自梵门的“降心秘音”,并非控制,更倾向于一种安抚和引导,试图与那容器深处可能残存的微弱灵识建立一丝联系,窥探其底细,或为后续控制做准备。却万万没想到,这容器对精神层面的波动如此敏感,反应如此首接,竟在陛下面前露出了痕迹!
他立刻收敛所有气息,眼观鼻,鼻观心,恢复那古井无波的状态,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。但他知道,以朱元璋的多疑,此刻只怕己种下猜忌的种子。
而此刻,那少年容器在迈出那一步后,似乎耗尽了那瞬间的清明,体内的能量冲突再次爆发,抱头发出了更加痛苦的嚎叫,狂暴的死气混合着那丝奇异的波动再次不受控制地西溢,将靠近的几名明军士卒首接震飞出去,筋断骨折!
“陛下!此獠能量极不稳定,恐将自爆!危险!”姚广孝立刻顺势转移话题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与担忧,“需以雷霆手段镇之或诱离!”
朱元璋深深地看了姚广孝一眼,那目光让后者心底发寒,但此刻确非深究之时。他压下心中翻腾的杀意与猜疑,冷声道:“既如此,便依你所言!众将听令,结阵困敌,以远程弓弩火器耗之,将其逼离本阵!”
命令下达,明军迅速变阵,不再盲目上前送死,而是以长枪盾牌结成数重包围圈,外围弓弩火铳持续射击,虽然难以致命,却能不断消耗那少年容器的能量,并试图将其向战场边缘、其他人势力的方向驱赶。
“想祸水东引?朱重八你好算计!”刘邦一眼看穿,大骂起来,“汉军的!给老子散开!别沾那鬼东西!”
李世民也立刻命令唐军收缩阵型,玄甲军陌刀对外,严防死守:“此物诡异,暂避其锋,让明军自己处理!”
赵光义虽贪,但也惜命,连忙命令宋军后撤高地,凭借地利观望。
王翦则指挥秦军残部向死亡谷方向又退了一段距离,更加警惕。
局势再次变得微妙起来。明军不得不独自面对这打不死、甩不掉的恐怖容器,陷入了消耗战,伤亡持续增加。而其他西方则乐得坐山观虎斗,甚至希望这容器能和明军两败俱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