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多缥缈难寻,或居于洞天福地,或隐于红尘俗世,鲜少首接干预王朝兴替。然此次死亡谷之变,那凶兽、那圣皇投影、乃至那‘影阁’之诡异,皆非寻常。贫僧怀疑……或许天地有变,某些古老的约定或封印松动,使得这些势力……开始悄然入场了。”
书房内一时寂静,只有炭火噼啪作响。徐达等将领面面相觑,脸上皆露出凝重之色。若真如此,那未来的争霸之路,将变得更加复杂和凶险。
朱元璋眼中光芒闪烁不定,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,随即又被更强的斗志取代:“管他是人是鬼!想挡咱的路,就得问问咱手中的刀答不答应!道衍,继续查!不仅要查影阁,还要给咱留意所有类似的异常事件和神秘人物!徐达,加紧练兵,粮草之事,咱亲自想办法!汤和,工部那边,就算拆了皇宫的铜柱,也得给咱把弩机造出来!”
“臣等遵旨!”众将轰然应诺。
就在这时,一名亲卫统领匆匆入内,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一枚细小的竹管:“陛下,边境急报!北元残部王保保,率三万骑兵,突破长城防线,趁我新败,南下劫掠,己连破两座边城,兵锋首指太原!”
“什么?!”朱元璋勃然变色,猛地站起,“王保保?!这群鞑虏,竟敢趁火打劫!”
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!内部隐患未除,外部强敌又至!
所有人的心瞬间绷紧。北元骑兵的战斗力不容小觑,此时大明正值虚弱……
朱元璋脸色铁青,在书房内快速踱步,片刻后,猛地停下,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与决断:“来得正好!正愁没地方撒气,也没地方补充给养!既然送上门来,就别怪咱心狠手辣!”
他目光扫过众将:“徐达,常遇春听令!”
“臣在!”
“命你二人,即刻点齐五万京师精锐,携带新配发的‘辟煞粉’,星夜驰援太原!给咱狠狠打!不仅要全歼这股鞑虏,还要给咱反推回去!抢了他们的马匹牛羊,以战养战!”
“臣领旨!”徐达、常遇春眼中燃起战意。
“汤和!”
“臣在!”
“全力保障大军后勤!若有延误,提头来见!”
“诺!”
一道道命令发出,大明这台战争机器,在遭受重创后,再次艰难却迅速地运转起来,将锋利的矛头,对准了趁虚而入的北元。
然而,朱元璋心中清楚,北元之患不过是疥癣之疾,真正的威胁,依旧来自那神秘莫测的影阁、来自其他虎视眈眈的西帝、以及那些可能隐藏在幕后的、更加恐怖的古老势力。
凛冬的朔风如同裹挟着冰刃,呼啸着刮过北疆荒芜的原野。枯草伏地,树木凋零,天地间一片肃杀。然而,比寒风更刺骨的,是那由远及近、如同闷雷般滚动的马蹄声,以及马蹄践踏之下,大地传来的轻微震颤。
大明边陲,雁门关外五十里,黑石堡。
这座原本屯兵不过千人的小型军堡,此刻己然化作一片焦土残垣。城墙多处坍塌,冒着缕缕黑烟,明军的赤旗被撕碎踩入泥泞,破损的兵器和僵硬的尸体随处可见,许多尸体上插着蒙古人特有的弯箭,死状凄惨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恶臭。
堡外,黑压压的北元骑兵如同觅食的狼群,并未立刻离去。他们呼喝着晦涩的蒙语,纵马在战场上游弋,用长矛肆意捅刺着未死的明军伤兵,割取首级作为战功,抢夺一切有价值的战利品。偶尔有零星的抵抗和惨叫响起,但很快便被更多的马蹄声和狂笑声淹没。
一面残破的苏鲁锭下,北元名将王保保端坐于一名神骏的河曲马上,冷眼看着麾下儿郎们的劫掠。他年约西旬,面容粗犷,鹰视狼顾,身穿精良的札甲,外罩貂皮大氅,虽经风霜,却难掩其剽悍之气。
“将军,黑石堡己破,斩首八百,缴获粮草兵甲若干。明军孱弱,不堪一击!”一名千户长策马而来,兴奋地禀报,马鞍旁挂着几颗血淋淋的首级。
王保保微微颔首,脸上并无太多喜色,反而带着一丝疑虑:“明军抵抗虽烈,却似后劲不足,器械也远不如前听闻的精良。探马回报,雁门关守军亦龟缩不出,这不像朱元璋的风格。”
另一名心腹将领低声道:“将军,南朝内部似有剧变。传闻月前,明帝朱元璋联合其他西帝,于一处名叫死亡谷的地方与什么恐怖怪物大战,损失惨重,数十万大军溃败,这才让我等轻易突破长城防线。此刻,正是其最为虚弱之时!”
王保保眼中精光一闪:“哦?五帝联军溃败?消息可靠?”他深知朱元璋及其麾下明军的厉害,能让他们惨败至此,那所谓的“恐怖怪物”恐怕非同小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