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乾，还有一首呢？”
李世民看向李承乾，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听听这第二首了！
李承乾应了一声，却没有急着念诗，反而回到座位上端起酒壶，他走到大殿中央，拿着酒壶猛灌了一口。
“下面这首诗，不仅献给陛下，更献给那些为了大唐征战沙场的老将们！”
原本李承乾念诗时，只有文官表现得兴趣盎然，一众武官均有些兴致缺缺。
大家本就是粗人，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，让他们骑马打仗可以，但叫他们吟诗作对那还不如首接来一刀痛快一些。
一听到接下来的诗是献给老将的，他们也满怀期待的看过来。
李靖举着酒杯有些微醺，平日里因为身体的原因，在家难得有机会喝的如此尽兴，他刚欲再来一杯时便听到太子之言，他握着酒杯，饶有兴趣的看向李承乾。
尉迟敬德也来了兴趣，他放下手里的烧鸡，毫无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，瞪大一双眼睛看向李承乾。
“醉里挑灯看剑，梦回吹角连营。”
只是第一句，李靖便觉浑身鸡皮疙瘩顿起，握着酒杯的手己然控制不住，这诗词竟与他的心境如此契合。
多少次自己晚上无心睡眠，挑灯看着那把跟着自己征战沙场的宝剑，思绪也一起回到了那些日子。
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意气风发，纵马扬鞭挥斥方遒，一声令下无数铁骑出击，杀的蛮夷异族无不胆寒，可如今浑身伤痛垂垂老矣，只能靠回忆下酒，在梦里回到那个时候。
就在李靖感伤之时，李承乾将壶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，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，整个人看起来豪迈至极。
李承乾将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，声音开始变的激昂。
“八百里分麾下炙，五十弦翻塞外声。沙场秋点兵。
马作的卢飞快，弓如霹雳弦惊。
了却君王天下事，赢得生前身后名。何惧白发生！”
李承乾一首诗念完，整个大殿陷入一片安静，他抬起头只见李世民目光深沉，似是愣在原地。
所有的武将几乎都陷入沉思，不仅如此，就连一向看不起武将的文臣都正襟危坐，似是感受到了战场上那种乌云蔽日，萧瑟紧张的氛围。
“阿耶？阿耶！”
李世民回过神来，他抬起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，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，他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，或许是想起了沙场秋点兵的往事。
李承乾回头望去，几乎所有的武将均和李世民如出一辙，双目深沉陷入深深的回忆，握着酒杯的手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。
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陪李世民打天下的老部将，如今虽然年纪大了，但年轻时个个都是以一当十、冲锋陷阵的勇士。
很多人如李靖一般，因为战争弄的一身的伤病，如今只能在夜里睡不着时挑灯看剑回忆当初。
“好诗！好诗！”
大殿之中，李靖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，尽管他己须发花白，但此刻整个人怒目圆睁，看起来霸气至极！
“好一个何惧白发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