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量回路超过百分之七十过载烧毁,备用能源仅能维持最基础的生命保障和昏暗照明。
刺耳的警报大多变成了无力的嘶哑电流声,如同垂死的哀鸣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、尘埃和一种空间被强行扭曲后残留的、令人作呕的怪异气息。
伤亡数字很快被粗略统计出来,呈送到临时指挥中心----一个因为原大厅部分坍塌而转移到旁边稍小房间的临时据点。
数字触目惊心但可以接受。
在之前的防御战和最后的“冥河摆渡”冲击中,组织成员减员超过三成。
技术人员和后勤人员损失尤为惨重。
伤员挤满了每一个还能使用的医疗点,药品和医疗资源彻底枯竭,哀嚎声和绝望的呻吟在昏暗的通道里低低回荡。
我坐在一张还算完好的金属椅上,右眼依旧传来阵阵灼痛和模糊,视野边缘残留着血色的残影。
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,暂时失去了所有功能,神经末梢传递回一种麻木的、深层的钝痛。
身体因能量过度透支而感到一种彻骨的虚弱,但我依旧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,处理着不断送来的糟糕情报。
No。8正在协调所剩无几的人手进行最基本的抢救和秩序维持,她的声音因疲惫和压力而沙哑。
No。4不知所踪,据说去了伤亡最惨重的区域,试图做些什么。
No。7站在破损的门口,望着外面如同废墟般的景象,背影僵硬,一言不发。
他之前那沸腾的敌意和愤怒,似乎也在巨大的灾难和伤亡面前,被冻结成了一种死寂的冰冷。
一种压抑的、令人窒息的绝望笼罩着所有人。
虽然最致命的攻击被规避了,但幸存的代价,高昂得让人无法呼吸。
我们就像一群在沉船残骸上挣扎的幸存者,而海水正在不断涌入。
“外部监测显示,‘逆戟’和‘锈蚀教团’的部队正在重新集结,他们似乎。。。。。。也被‘冥河摆渡’和‘碎星’的余波波及,损失不小,但并未完全撤退,但应该再也组织不出有效的力量。”
一名脸上带着血污的情报员低声汇报,声音里却听不出丝毫庆幸。
这个基地的威胁并未解除。
他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在外围游弋,等待着给予最终一击。
“我们能动的战斗人员还有多少?”
我问道,声音因虚弱而有些低沉,但依旧平稳。
“不到。。。。。。不到三百人。而且大多带伤,武器弹药严重不足。”
No。8回答道,语气沉重。
三百人。
问题在于这个地方,己经快失去了价值。
“启动‘方舟’协议吧。”
No。7突然开口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