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格里克,小声点!”
旁边一个年纪稍长、面容憔悴但眼神还保持着一丝锐利的女人,艾莉诺,立刻低声呵斥。
她是家族旁支的外勤,此刻反而成了这群残兵败将的主心骨。
“那东西明显不是什么赏金猎人和官方的,他们可不会疯到在这里这么深入。”
“我们也是靠之前家族留下的地图和遗址才能在这顺利躲藏。”
她警惕地侧耳倾听着,目光锐利如鹰隼,扫过前方一片格外浓密、挂满湿漉漉藤蔓的树丛。
“这片区域是‘灰溪’的下游,瘴气重,魔力场也混乱,天然的遮蔽所。我们只能赌一把,赌那东西暂时还被森林和魔物阻挠。保存体力,别抱怨了。”
她的声音干涩而紧绷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队伍末尾,一个年轻得甚至有些稚气的青年,卡尔文。
正努力跟上队伍的步伐。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、约一尺长的细长物件,仿佛那是他全部的性命所系。他的脸色苍白,呼吸急促,恐惧几乎要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溢出来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只发出一阵压抑的、带着哭腔的抽气声。
“坚持住,卡尔文,”
埃德加回头看了一眼,粗声粗气地安慰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。
“抱着那玩意儿,别丢了。那是我们。。。。复仇的唯一希望了。”
他瞥了一眼青年怀里的包裹,眼神复杂。那是家族宝库中最后一件有价值的魔法物品,一件古老而强大的魔导器残骸。
艾莉诺也看向卡尔文怀中的包裹,眼中闪过一丝沉重的忧虑和一丝渺茫的期冀。
就在这时,她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并非听到了声音,而是一种更原始的、对危险的本能感知----空气中那股腐烂的甜腥味里,似乎混入了一丝极其微弱、难以察觉的铁锈气息。那感觉,如同冰冷的针尖轻轻刺了一下她的神经末梢。
“停下!”
艾莉诺猛地抬手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脏骤停的寒意。
整个残破的小队瞬间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埃德加的手第一时间按在了腰间的短柄魔杖上,卡尔文则惊恐地抱紧了怀里的包裹,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死寂。
只有那令人窒息的寂静,和露水滴落的空洞回响。
艾莉诺的瞳孔骤然收缩,全身的寒毛瞬间倒竖!不是错觉!那铁锈味。。。。。是血的味道!新鲜、浓郁、带着死亡气息的血腥味!正从西面八方悄然弥漫开来,像一张无形而冰冷的网,迅速收拢!
“敌袭!环形防御!卡尔文,到中间去!保护那东西!”
埃德加的嘶吼如同撕裂布帛,尖锐刺耳,瞬间打破了森林的死寂。他枯瘦的手指闪电般抽出插在绑腿上的魔杖,杖头镶嵌的灰绿色宝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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