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莉丝站在螺旋楼梯的顶端，指尖无意识地着那根天使羽毛。
诚司的背影己经消失在楼梯转弯处的阴影里，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还在石壁间回荡。
羽毛在她掌心微微发热，仿佛有生命般轻轻颤动。
"那东西可不适合当装饰品。"
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艾莉丝差点失手掉落羽毛。
她转身看见一团青白色的雾气在走廊尽头凝聚，逐渐形成一只猫大小的龙形生物——芙兰看向她手里的羽毛。
"我知道。"
艾莉丝将羽毛举到眼前，阳光透过高窗照射在羽片上，折射出七彩光晕，"但它太美了。"
芙兰桑克斯有些戏谑地笑了出来，喷出几点火星："美？伊卡洛斯的羽毛浸透了堕落者的诅咒和鲜血。"
它青色的竖瞳紧盯着羽毛，
"那小子居然能从那个濒死的翅膀上拔下来，倒是让我刮目相看。"
艾莉丝心头一紧，想起诚司身上从未出现过的疲惫感。
她刚想追问，城堡深处传来老汤姆沙哑的喊声：
"艾莉丝殿下！厨房的块茎再不处理就要发芽了！"
芙兰甩了甩尾巴："去吧，晚餐时再让我仔细看看那根羽毛。"
说完便化作青白色雾气消散在空气中。
厨房里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油脂的香味扑面而来。
老汤姆正站在砧板前，他枯瘦的手臂与巨大的菜刀形成鲜明对比。案板上堆满了形状古怪的块茎——那是城堡地下种植的特殊作物，表皮呈淡紫色，切开后露出金黄色的内里。
"把这些切成条，像上次教你的那样。"
老汤姆头也不抬地说，手里的菜刀快得看不清轨迹。
"今晚我们做炖土豆。"
艾莉丝系上围裙，拿起旁边的小刀开始工作。块茎的质地比土豆更硬，切起来需要用力。她专注地将其切成均匀的条状，耳边响起老汤姆的嘟囔：
"那小子今天怎么回事，我看他首接回房间睡觉了，平时他不都是午夜才睡么，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很怪。"
"嗯。"
艾莉丝手上的动作没停，
"他带了礼物回来。"
老汤姆哼了一声："年轻人就爱搞这些花哨的，殿下你不也是突然说要试试做菜么，是给那小子做的吧。"
"叔叔你误会了。。"
艾莉丝的脸有些微红。
"好好，那就是我误会了。"
他掀开旁边篮子上的麻布，露出一堆球形的白色蔬菜，
"这些甜菜藤需要处理了，皮很难剥，但炖出来的味道比普通蔬菜甜。"
艾莉丝拿起一颗，发现它表面覆盖着类似鱼鳞的硬皮。她用指甲抠开一个小口，然后顺着纹路撕开，辛辣中带着甜香的气息立刻涌出来，刺激得她眼睛发酸。
"这味道——"
艾莉丝把处理好的块茎条泡进盐水里，开始对付那些恼人的葱球。当她切到第三颗时，眼泪己经流了满脸。老汤姆递来一块湿布，她接过来擦了擦脸，结果辛辣味更重了。
"你故意的！"她边咳嗽边抗议。
老汤姆哈哈大笑，声音像生锈的门轴转动："这是城堡生活的必修课，殿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