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住了,随即发出一声短促而扭曲的笑声,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欢愉,只有无尽的酸楚和自嘲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,你总说,我为什么要费力成为她。但我专门让你回忆了,亲爱的司。”
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,带着一种诡异的、模仿来的温柔。
仿佛在引用某个我们共同知晓的剧本,而我是那个忘词的演员。
然后,情绪再次激烈反转,指控的矛头调转。
“但我成为自己,你的眼中就会有我吗??!只有在我扮演她的时候你才会!!不是吗?!?”
她的声音拔高,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不解。
紧接着,愤怒又迅速坍缩,化为彻底的、令人心碎的自我否定和痛苦。
“我很痛苦啊!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,我只是她的代替,我做不到!我无法成为她!”
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臂,指甲几乎要嵌进虚幻的皮肉里。
“就算我只是想单纯说一句‘喜欢你’!也不行吗?!混蛋!”
最后两个字,几乎是泣血般的咒骂,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暴风骤雨般的宣泄稍歇,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、压抑了许久的悲哀。
“有时候我。。。。。。我只是想说这简单的一句话。”
她的声音低下来,带着哽咽。
“但她是不会说的,永远不会诉说这样的话,不是吗?所以我忍下来了,但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抬起头,目光穿过面具,似乎望向了某个遥远的、我们共同经历的过去。
“在我们相遇的时候,你总是在寻找她的影子,我也尽力扮演了。。。。但,我做不到。。。”
面对这汹涌的、破碎的告白,我依旧无法处理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这是我的真心话。
之前的记忆己然逐渐风化。
我对记忆并没有什么把握的执着。
倒不如说,我也渴望遗忘。
回应我的,是一声轻蔑而疲惫的轻哼。
“呵。”
仿佛我这句话,彻底证实了她的某种预期。
“反正你出去就会忘了。”
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平静,一种耗尽所有情绪后的虚无的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