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龙血？"她擦擦嘴角，
"是芙兰桑克斯大人的么？她看上去可一点都不慷慨。"
"闭嘴养神。"诚司正用匕首削着一截黑木，木屑落进火堆，发出爆裂声，"子时我守夜。"
后半夜起了雾。林间的雾气凝成细丝，悄无声息地向营地蔓延。当第一缕雾丝触到盐圈时，诚司的鞭子己经甩了出去。
"啪！"
雾丝断成两截，落地变成蛆虫般的白色生物，疯狂扭动着钻入地下。莉娜的骨剑出鞘半寸，剑刃映出她变色的瞳孔——左眼己经彻底变成银色。
"睡你的。"诚司头也不回，鞭梢扫过第二波袭来的雾丝。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，莫德凯恩府传来钟声。不是机械的报时，而是血肉被敲击的闷响。咚。咚。咚。整整十二下。
莉娜的绷带突然崩裂。透明化的右手延伸出银丝，指向宅邸方向。诚司一把攥住那些银丝，掌心顿时被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血滴在银丝上，发出腐蚀般的声响。
"收回去。"他声音很轻，却带着龙裔特有的震颤。
银丝缓缓缩回。莉娜喘着气，看着诚司用牙齿配合左手给右掌包扎。
"为什么？"她突然问，"为什么帮我？"
诚司系紧布条，抬头看了眼开始泛白的天际："你付了钱的。"
第一缕阳光照在莫德凯恩府尖顶时，整座宅邸发出痛苦的呻吟。彩窗后的紫光熄灭了，那些窥视感也随之消失。
莉娜终于昏沉睡去。她的右手垂在身侧，偶尔抽搐，像是梦里还在战斗。诚司盯着她左脸的伤疤看了许久，突然用匕首划破自己的小臂。
血滴在准备好的黑木片上，迅速被吸收。他刻下最后一个符文时，太阳己经完全升起，林间传来真实的鸟鸣。
盐圈外围满了死去的夜枭。每只鸟的头骨都被钻出规则的小孔，爪子上缠着银丝。莉娜用剑尖挑起一只，鸟喙突然张开，吐出紫黑色的黏液。
"开始了。"
她踢散盐圈。细盐落在死鸟身上，立刻腾起恶臭的青烟。
诚司正在检查装备。
给莉娜拿起一片黑木挂在颈间，匕首换了新淬毒的，鞭子的握柄缠上了防滑的亚麻布。
以及一个小皮袋。
"含着。别咽下去。"
莉娜倒出袋里的东西——是颗冰封的狼牙，表面刻着微型符文。她刚放入口中，舌尖就传来刺骨的寒意，左眼的颜色浸染立刻淡了几分。
暮色如血，将莫德凯恩府邸的铁栅栏映照得如同锈蚀的牢笼。诚司的靴尖碾碎了一朵从石缝里钻出的紫花，粘稠的汁液在青石板上留下腐蚀的痕迹。
"不对劲。"莉娜的骨剑微微震颤，"这些花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