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雨，总是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凉意。
张玄清正在观中整理符咒，李哲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，手里还捏着一张泛黄的信纸。
“道长，山下传来消息，说是邻县的青石镇出了怪事，请您去看看！”李哲把信纸递过来，脸上带着几分兴奋。
张玄清接过信纸，是青石镇的乡绅王老爷所写。
信中说，青石镇最近接连发生怪事，镇上的孩童夜里总被噩梦缠住，说看到许多纸人在窗外晃悠，更有甚者，有户人家的孩子夜里失踪，第二天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找到，却像丢了魂一样，痴痴傻傻，嘴里只念叨着“纸人要抓我”。
“纸人？”
张玄清眉头微蹙，纸人作祟倒是常见，但牵扯到孩童失踪和失魂，就不简单了。“王老爷还说别的了吗？”
“送信的人说，镇上的郎中都束手无策，镇民们人心惶惶，己经有人开始往镇外搬了。”李哲补充道，“王老爷还说，愿意出重金请您过去。”
张玄清放下信纸，起身道：“收拾东西，我们去青石镇看看。”
“好嘞！”李哲立刻忙活起来，比自己出门还积极。
王婶在一旁听得真切，忍不住叮嘱：“道长，外面不太平，你们可得小心些。”
“放心吧王婶，我们会注意的。”张玄清笑了笑，带着李哲离开了玄清观。
青石镇离玄清观不算太远，两人赶了一天的路，傍晚时分便到了镇口。
“这镇子……怎么这么安静？”李哲缩了缩脖子，总觉得背后发凉。
张玄清拿出罗盘，指针微微晃动，指向镇子深处：“有阴气，但不重，却很驳杂，像是……人为布置的。”
两人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，刚到镇中心的牌坊下，就见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老者带着几个家丁等在那里，正是王老爷。
“张道长，您可算来了！”王老爷看到他们，像是看到了救星，连忙上前作揖，“快随我进屋说话。”
跟着王老爷回到府中，分宾主落座，丫鬟奉上茶水。
王老爷才唉声叹气地说起了镇上的怪事。
事情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。先是有孩子说夜里看到纸人，大人们只当是梦魇，没放在心上。
可没过几天，镇西头的李家孩子就失踪了，找到后就变得痴痴傻傻。
接着，又有几个孩子出事，症状都一样。镇上的人这才慌了神，请了道士来做法，却没什么用，那道士还说镇子里有股邪异的力量，自己对付不了，连夜就跑了。
“张道长，您一定要救救我们青石镇啊！”王老爷说着，眼圈都红了，“再这么下去，镇子就完了！”
张玄清放下茶杯，问道：“失踪的孩子，有没有什么共同点？比如都去过什么地方，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？”
王老爷想了想，摇头道：“没什么共同点啊，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，平日里就在镇上玩耍。要说特别的……哦对了，他们出事前，都去镇东头的老戏台看过戏。”
“老戏台？”
“是啊，那戏台子有些年头了，前阵子来了个戏班，唱的都是些老调子，孩子们爱去看热闹。”王老爷道，“不过自从出事后，那戏班就走了，说是怕沾晦气。”
张玄清眼神一动：“那戏班是什么时候来的？唱的什么戏？”
“大概一个月前来的，唱的戏都挺怪的，什么《纸人记》《还魂灯》，听着就渗人。”王老爷回忆道，“班主是个姓张的中年人，脸色白白的，说话轻声细语的，看着就不像好人。”
“纸人记？”张玄清和李哲对视一眼，都觉得这戏名透着诡异。“那老戏台在哪？我们去看看。”
王老爷连忙让人带路，领着他们往镇东头走去。
老戏台坐落在一片空地上，木质结构，有些破旧，台柱上的红漆都剥落了。
张玄清走上戏台，仔细查看。
戏台的后台堆满了杂物，角落里散落着一些破损的戏服和道具，其中就有几个纸人，做工粗糙，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，看着让人心里发毛。
“道长，您看这个！”李哲在戏台的地板下发现了一个小木箱，打开一看，里面装着十几个小小的纸人，每个纸人身上都贴着一张黄符，符上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文。
张玄清拿起一个纸人，指尖拂过符纸，眉头紧锁：“这不是玄门的符咒，倒像是某种邪术的引魂符。有人在用这些纸人收集孩子的魂魄。”
“收集魂魄做什么？”李哲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