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兆璂起身,对邝裕美说,“等我一下。”
他没有多解释,走向门口,他的秘书马上跟上。
邝裕美看着许兆璂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,手指无意识间捏住了腿上那件昂贵的男士外套,他要做什么?是去求情?还是……?
休息室的门轻轻合上,隔绝内外的声音。
律师团队面面相觑,经纪人更是坐立不安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。
终于,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。
先进来的是许兆璂,神色如常,唇角还带着一丝极淡的、仿佛刚刚达成某种默契的弧度。
甄影丈夫跟在他身后,只是对许兆璂略一颔首,便径直离开。
许兆璂跟没事人一样回到邝裕美身边坐下,接过秘书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。
“许生……?”律师团队负责人试探性地问。
许兆璂摆摆手,语气轻松,“没事了。协议他们会签,道歉免了。准备一下,可以走了。”
“没事了?”经纪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喜上眉梢,“太好了,谢谢许生。”
律师们虽然困惑,但乐见其成,开始收拾文件。
许兆璂拿过沙发边挂着的邝裕美的提包,她怔怔望着他,脱口而出,“你和对面谈了什么?”
许兆璂瞥了她一眼,语气平淡,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敷衍,“生意上的事,你不用知道。总之,管好你的嘴,别再给我惹这种麻烦。”他轻嗤一声,补充道,“给他,他无法拒绝的条件罢了。”
事情解决,邝裕美的脸颊发热,生出一种既难堪又扭曲的兴奋,她强作镇定,嘴上依旧不饶人,“我没有乱说,我说的都是事实。我只是好奇,许生这次许了什么好处出去?”
“走了。”许兆璂不愿多谈,结束了对话。
邝裕美递上许兆璂的外套,他接过,随手搭在臂弯上,一只手绅士地给她拿包,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伸过来,握住她的手。
他的手心干燥而温热,力道很大,紧紧包裹住她。
邝裕美心跳加快,涌上心头的那股扭曲的愉快感更汹涌了,几乎冲淡了久等他不归的所有难过和委屈。
她任由他牵着,临出香港高等法院的门口,已有大批记者汹涌,等待觅食。
在一片闪光灯和追问声中,许兆璂牵着邝裕美的手,面上是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,偶尔还侧头对她低语,姿态亲昵。
仿佛妻子惹上的不是口舌官司,而是夫妇共同打了场漂亮的胜仗。
邝裕美的心跳在喧嚣中失衡,被许兆璂紧握的手,他靠近时身上淡淡的令她着迷的味道,都让她心底那股扭曲的愉快感疯狂滋长。
他还是来了,他还是给她收拾手尾,解决麻烦。
他此刻就站在她身边。
坐进黑色宾利的后座,隔绝外界的喧嚣,许兆璂才松开手。
刚刚那点温情的假象瞬间消散。
许兆璂轻揉眉心,面容淡淡的疲惫,对她冷了声音,“不要再闹事了。我今日帮你处理,给你留点脸面,别真当我不舍得让t你进去蹲几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