邝裕美觉得无稽,“对男人圣母、对公婆圣母就比对bb圣母来得高贵吗?一群天然握有权力、资源的人,还压榨一个女人,要这个女人去殷勤备至、日夜侍奉?还不如把心力倾注在一个bb上,哪怕无亲无故,起码她得到了妈妈,得到了关爱,得到了庇护,获得更好的成长,不再在这个世上孤零零一个人,就像我。”
“你哪里孤零零一个人?”茜霓话音刚落,立时住嘴。
她转了话题,“我辩不过你,等老板大发雷霆吧!”
邝裕美另聘律师,女婴的收养手续在社会各界的多方努力下,终于艰难地批了下来。
尘埃落定,邝裕美在县福利院办理最后的交接文件,随后去活动间接孩子,她的心已经飞了过去,拥住她的宝宝。
助理陪同她坐在长椅上,闲暇时问邝裕美给bb取名字没有。
“邝朵。”邝裕美说培训时听老乡说过,格桑花,又叫格桑梅朵,格桑梅朵译为幸福之花。
说着话时,助理的背包响起,她取出手机一看,来电显示是邝家的座机。
邝裕美自然也看见了,助理知道邝家人那边一定发作,她提议押后,“不然不接吧。”
邝裕美取过手机,“躲得过初一,逃不过十五。”
接起电话,那边是邝母的声音,刚听到消息的大惊失色,“阿美,你领养了个孩子?你有毛病啊!”
邝裕美垂眸良久,抬眼时说,“妈,初来西宁时我做了个梦。”
“什么梦?”邝母知晓她的鬼心思,“别说梦!你又不是不会生育,怎么要去抱别人家的孩子?是男是女啊?”
邝裕美不理会邝母,自顾自说下去,“我梦见我成一只蜘蛛,在树梢结网,狂风大作,我的网被风一遍遍吹倒,我又费力再结。风很大,我怎么结网都不成,索性放弃……”
邝母听了恼极,“什么蜘蛛?颠倒过来,你是只猪差不多!”
“有另一只蜘蛛爬来,说陪我一同织网。我兴奋之后,却觉得筋疲力尽,无力再织,如果我自己不动,看人兢兢业业我亦是痛苦。”
邝裕美说,“这时,天上掉下来一粒珍珠,我很惊讶,天下居然还有这种宝物,我兴奋地扑上去,又是亲又是缠,连嘬好几口……”
邝裕美说,“就算是场梦,醒来亦是很感动,梦里那种兴奋感我至今不忘。”
邝母听了没有波澜,“你想说这个孩子是天下掉下来的珍珠?那叫胎梦,是怀孕的女人才做的。你这叫无事发梦,癫梦,孽梦,恶梦!”
邝裕美转了话题,“是个女婴,四个月大,我取了名,叫做邝朵。”
“是女的……”邝母在电话那头声音低了下去,连邝裕美都听出她的失落,“女的……也好,归入你哥那脉,你哥也算有后了。”
邝裕美一听,情绪立时爆炸,“这是我的孩子,我的血肉,跟哥哥有什么关系?他都死了。这是我的孩子,我自己的孩子。”
邝母听她的反弹激烈,立时不快,“你哥无后,很惨的!你是女的,要生几个有几个,多的是后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