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!”
一名试图上前阻拦的梁军士兵被一刀劈翻,鲜血喷溅在雨水横流的城墙上。
“大夏窦泰在此!鄂州已破!降者不杀!”
“跑啊!夏军进城了!”
“水寨破了!没活路了!”
不知谁先喊了一声,剩下的守城士兵心思登时活络了起来,个个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,丢盔弃甲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,疯狂地向城内和南门方向逃窜。
西门防线,在狂风骤雨般的突袭下,仅仅支撑了不到半个时辰,便宣告瓦解!
鄂州城内,另是一片混乱景象。
窦泰大步踏入城门,雨水混着血水在脚下汇成暗红的溪流。他看都没看那些跪地投降的梁兵,目光扫过混乱的街道。
“赵黑骢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带五百人,直扑府库!粮食、军械、尤其火药,一一登记造册!明日我要大赏兵士!”
“得令!”赵黑骢领命而去。
“张横!”
“在!”
“你带本部人马,即刻控制城中各处要道,弹压乱兵,肃清残敌!张贴安民告示,但有趁乱劫掠、奸女者,无论军籍民籍,一律军法处置!”
“末将领命!”
窦泰的目光最后投向那个被亲兵架着、面如死灰的孙同。
孙同见对方看来,吓得一个激灵,双膝一软,竟直接跪倒在泥水里,涕泪横流:
“窦将军!饶命!饶命啊!末将愿降!愿降啊!这鄂州城……献……献与将军!”
窦泰冷笑一声,走上前去:
“献城?我军奇兵天降,破你城门、焚你水寨如探囊取物,此刻你倒知道献城了?早干嘛去了?我用得着你献么?”
他猛地俯身,一把揪住孙同的衣领,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:
“不过你一条小命本也算不得什么,现在,用你鄂州守将的身份,给我写!把你所知的江夏、夏口,乃至上游荆州水师的布防、将领、虚实,一点不漏地写出来!若有半句虚言……”
窦泰另一只手猛地拔出腰间佩刀,刀锋在孙同的颈侧轻轻一蹭:
“我不介意割下你你的狗头,一城一城的亲自去问!”
孙同浑身颤抖,连声大叫:
“我写!我写!将军饶命!我全写!一个字都不敢隐瞒!”
窦泰冷哼一声,将他甩开,对亲兵喝道:
“看好他!给他纸笔!一盏茶时间写不完,就剁掉他的爪子!”
处理完俘虏,窦泰大步流星走向原本属于孙同的节堂:
“来人!传我将令!”
一位传令兵当即躬身上前。
“第一,立刻征发城中所有工匠、民夫!给我砍树、拆屋、搜罗所有能用的大船小船!在樊口、西山矶两处江面狭窄处,架设浮桥!动静要大,旗帜要多!”
“第二,等我军主力赶到,派出所有能动的斥候快船!沿江上下百里,给本将扫荡!但凡挂着梁字旗号的船只,无论官船民船,一律扣押收缴!这些船,全部编入我武昌道内河水师!等战后,民船另加补偿。”
“第三,张贴檄文!传檄沿江州县,尤其是对着江夏和上游荆州方向!给我大声喊、使劲传:京口已破!北府兵全军覆没!南城县侯王神念力战殉国!伪梁帝萧衍的狗腿子萧正德在石头城外沉船堵江,自绝生路!大夏皇帝陛下已控邗沟,十万天兵指日饮马秦淮河!顽抗者,死路一条!弃暗投明者,既往不咎,论功行赏!”
“第四,以缴获梁船为基础,辅以新造小船,即刻组建巡逻船队!由水战经验丰富的校尉统领,沿江巡逻,封锁航道!凡未经许可,胆敢在武昌至巴陵段江面行驶的船只,一律视为通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