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幼楚终于露出一丝笑意："很好。"
她放下手机，望向窗外的夜空。
"准备出院。"她突然说道，"明天一早，我要回公司。"
王秘书欲言又止："可是您的伤。。。"
"没什么大碍。"沈幼楚打断她，声音轻得像羽毛，却冷得像冰，"比起复仇，这点伤算什么？"
窗外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，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和燃烧的瞳孔。暴风雨，即将来临。
此刻，沈家老宅的客厅里，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。
沈金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，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"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。"他突然停下脚步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，"志远，你必须站出来认错。"
沈志远猛地抬头，脸上还带着被记者抓伤的痕迹："什么？让我认错？我有什么错？！"
"啪！"
沈金山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，力道大得让沈志远踉跄着后退几步。
"蠢货！"沈金山怒吼，"现在全网都在骂你，警察在查你，你还敢嘴硬？！"
林美娟心疼地抱住儿子，却被沈金山一把拉开："都是你惯的！要不是你一首纵容他，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！"
沈老太太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："金山说得对。。。志远必须认错。"
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，"然后。。。由我来教训那个不孝女。"
沈志远捂着脸，眼中满是不甘："奶奶！您也要我。。。"
"跪下！"沈老太太突然厉喝一声，龙头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。
沈志远吓得一哆嗦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"听着，"沈老太太俯身，枯瘦的手指掐住孙子的下巴，"等会让记者进来，然后你承认所有错误，说是被狐朋狗友带坏的。。。"
"可是。。。"
"闭嘴！"老太太的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，"然后你要痛哭流涕，说你妹妹一首对你多好，是你辜负了她。。。"
沈志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，但很快又变成恐惧。他太了解这个奶奶了——看似慈祥，实则心狠手辣。
"。。。最后，"沈老太太松开手，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，"你要说，你妹妹现在不认家人，是因为被那个陆不凡蛊惑了。"
林美娟眼睛一亮："妈，您是说。。。"
"没错，"沈金山接过话茬，嘴角勾起冷笑，"把脏水全泼到那个小白脸身上。然后妈再以长辈的身份，公开谴责幼楚不孝。。。"
沈志远低着头，拳头攥得死紧。要他当众认错己经够耻辱了，还要他夸那个贱人？
"志远，"沈老太太突然放软语气，抚摸着他的头发，"奶奶知道委屈你了。但这是唯一的办法。。。"
她凑近他耳边，压低声音，"等拿回沈氏集团，那个贱人随你处置。"
沈志远猛地抬头，看到奶奶眼中闪过的寒光。
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——小时候每次他欺负沈幼楚后，奶奶就是用这种眼神警告他别留下证据。
"。。。好。"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沈老太太满意地笑了，转头对沈金山说："你先出去跟那些媒体沟通一下。记住，找那些收过我们好处的。。。"
林美娟赶紧去给儿子准备道歉稿，沈金山开始打电话，而沈老太太则回到佛堂，跪在菩萨像前念念有词——没人知道，这个看似虔诚的老人，正在祈求什么。
窗外，蹲守的记者们敏锐地察觉到沈家气氛的变化，长焦镜头对准了灯火通明的窗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