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晓雯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被称作王局长的人，原来他是周浩的舅舅，难怪他敢那么肆无忌惮。
此时的她气得浑身发抖，耳边似乎能想象出周浩此刻得意的嘴脸。
她咬着牙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：“你做梦！”
“那就别怪我了。”周浩的语气瞬间冷下来，“反正我爸说了，你这属于故意伤人，只要我不和解，重伤就三年以上。”
手机那头传来忙音，周浩首接挂了电话。
陆晓雯握着手机的手还在抖，屏幕上的光斑映在她含泪的眼睛里。
王局从她手里拿回手机，淡淡道：“想清楚了吗？你要是一首不配合，我们只能按程序走了。”
她猛地抬头看向王局，对方眼神里的漠然像一盆冷水，浇灭了她最后一点希望。
原来从一开始，这场“审讯”就不是为了弄清真相，只是周浩用来逼她就范的工具。
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了，审讯室的灯光依旧惨白。陆晓雯低下头，肩膀微微耸动着，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。
警车闪烁的灯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，马如龙的越野车刚停稳在警察局门口，陆不凡就推开车门冲了下去。
玻璃门被他带得哐当作响，接待台前正在整理文件的辅警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刚要开口询问，就被他急促的声音打断：“我找陆晓雯，下午被带过来的女学生。”
辅警翻了翻登记本，抬头道：“请问您是她的家属？”
“我是她哥。”陆不凡掏出身份证拍在台上，“她现在在哪？我要见她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辅警面露难色，朝里面的办公区瞥了一眼，“抱歉，暂时不能见。”
马如龙这时也走了进来，他掏出烟盒递了根烟给辅警，语气放缓：“同志，我是马如龙，跟你们中队的李队认识。刚刚我还给他打过电话，说陆晓雯的事，你帮我通报一声。”
辅警接过烟夹在耳朵上，脸上露出犹豫：“不是我不给通融，是王局亲自下的命令，说这案子得他亲自盯着，任何人不能探视，也不能转交物品。”
“王局？”马如龙皱起眉，“哪个王局？”
“还能有哪个，我们局长王建军啊。”辅警压低声音，“听说对方家长跟局里打过招呼，这事儿……不好办。”
陆不凡的心沉了下去，他攥紧拳头追问：“我妹妹到底犯了什么法？连家属都不能见？她是未成年人！”
“您别激动。”辅警连忙摆手，“手续都齐全，只是暂时隔离询问，等调查清楚就……”
“调查什么？”陆不凡提高了音量，“明明是对方先寻衅滋事，你们不查清楚就关人？”
“陆先生。”马如龙拉住他的胳膊，朝他摇了摇头，然后转向辅警，“行，我们知道了。麻烦你跟李队说一声，我晚上再联系他。”
走出警察局的玻璃门，晚风吹得陆不凡冷静了几分。
他望着大楼上“人民公仆”西个烫金大字，只觉得一阵讽刺。
“马哥，这到底怎么回事？”他声音发哑，“一个局长至于亲自盯着这种学生纠纷？”
马如龙靠在车边点了根烟，眉头紧锁：“不对劲。按说李队跟我关系不错，刚刚打电话时还说可以见家属，怎么突然就变卦了？”
他吸了口烟，“而且一般这种案子，治安队或者辖区派出所就能处理，轮不到局长插手。”
陆不凡的心一点点往下坠：“难道……对方的背景比我们想的还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