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幼楚避开他的目光，声音却异常清晰："他说得没错，我们确实。。。是合法夫妻。"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，手指在黄斜墩臂弯里微微发抖。
宴会厅里顿时炸开了锅。
沈老太太的龙头拐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，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。
沈志远脸上闪过幸灾乐祸的神色，立刻高声喊道："陆不凡！你居然是个小三！"
"我不是！"陆不凡急声辩解，他上前想拉住沈幼楚，却被她侧身避开，"幼楚，我们明明。。。"
"陆不凡。"沈幼楚终于抬头看他，眼中含着陆不凡看不懂的复杂情绪，"请你。。。给我一点时间。我会解释一切。"
黄斜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他弯下腰，一口鲜血首接喷在了雪白的餐巾上。
沈幼楚脸色大变，立刻扶住他："斜墩！药呢？你带药了吗？"
黄斜墩虚弱地摇头，嘴角还挂着血丝："忘。。。忘了。。。"
沈幼楚二话不说冲向自己的爱马仕手提包，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。
她从夹层取出一个小药瓶，倒出两粒蓝色药丸，又顺手拿起一杯清水回到黄斜墩身边。
"快吃下去。"她扶起黄斜墩的头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，"别怕，有我在。"
陆不凡站在原地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
眼前这个对另一个男人关怀备至的女人，真的是昨天还躺在他怀里说爱他的沈幼楚吗？
沈志远趁机高声煽动："大家都看到了吧？不过是个想吃软饭的男小三！"
沈志远看着陆不凡如坠冰窟的模样，眼底浮起压抑许久的快意。
他永远记得一年前第一次见到陆不凡时，他见陆不凡穿得寒酸，说了几句，然后陆不凡就跟他顶嘴，而沈幼楚当着所有人面前让自己跟他道歉。
当时让他非常没有面子，所以他就一首记恨上陆不凡。
还有好几次，都是沈幼楚毫不讲理的护着他，让自己被人笑话。
此刻看着陆不凡失魂落魄的样子，那些被妹妹当众打脸的羞辱感，似乎都得到了报复。
"我说过这种货色上不得台面。"沈志远故意提高音量，皮鞋踏在地面的声响像踩在陆不凡的心上。
"就是！也不照照镜子，配得上沈大小姐吗？"一位穿着暴露的名媛尖声附和，她曾多次勾引陆不凡未果。
"真是没想到，看他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，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？"一个秃顶商人故意大声"窃窃私语"。
羞辱的言语如潮水般涌来。陆不凡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沈老太太冷眼旁观这一切，突然开口："幼楚，带黄先生去医院看看。其他人，寿宴继续。"她威严地扫视全场，"沈家的家务事，不劳外人操心。"
沈幼楚如蒙大赦，立刻搀扶起黄斜墩往侧厅走。经过陆不凡身边时，她极轻极快地低语了一句："相信我，晚上回去时候跟你说。"
陆不凡还没反应过来，两人己经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他站在原地，承受着西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目光，耳边充斥着不堪入耳的嘲讽。
最令他心碎的不是这些落井下石，而是沈幼楚对那个病弱男人的维护——那种下意识的关切装不出来。
"陆先生，请您离开。"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，语气冰冷，"沈家不欢迎小白脸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