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，不知道，飞到了哪里。
脱靶。
石敢当那，如同黑铁般的脸，瞬间，涨成了猪肝色。
接下来，第二个，第三个……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枪声，此起彼伏。
但，结果，却，惨不忍睹。
一百多号人，打完了，自己那，无比珍贵的、唯一的一发子弹。最终，能命中树干的，寥寥无几，不超过二十人。
大多数的子弹，都不知道，飞去了哪里。有的，甚至，只在，距离自己，十几米远的地上，激起了一片尘土。
冷锋，看着眼前这，堪称，灾难性的射击成绩，脸上，依旧，没有任何表情。
仿佛，一切，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就在，所有，脱靶的人，都垂头丧气，准备，接受，饿肚子的惩罚时。
一个，身材瘦小、一首，默默地，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年轻人，缓缓地，走了出来。
他，是村子里的一个孤儿，从小，就跟着，村里的老猎户，在山里打猎为生。性子，孤僻，沉默寡言。
他，叫，狗剩。
他，举起了手中那杆，比他，年纪还大的老旧猎枪，甚至，没有，进行，太长时间的瞄准。
只是，凭着感觉，如同，呼吸般，自然地，举枪，击发。
“砰！”
一声，沉闷的、如同，爆竹般的枪响。
一百米外，那棵，早己，被无数子弹，“洗礼”过的老槐树上，突然，爆开了一小团，微不足道的木屑。
正中，树干的中心！
整个打谷场，瞬间，陷入了，一片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的人，都用，一种，看怪物般的眼神，看着那个，依旧，保持着射击姿态的、瘦小的身影。
冷锋的眼中，终于，闪过了一丝，不易察觉的、如同，发现了稀世珍宝般的精光。
他，缓缓地，走了过去，从，狗剩那，因为，紧张和激动，而微微颤抖的手中，接过了那杆，还在，冒着青烟的老旧猎枪。
他，看了一眼，那，被，磨得，油光锃亮的枪身。又看了一眼，远处，那，几乎，可以忽略不计的弹孔。
然后，他，抬起头，看着，眼前这个，因为，他的靠近，而显得，局促不安的年轻人。
“你，以前，练过？”
“俺……俺，从小，就跟爷爷，在山里，打兔子……”狗剩，紧张得，连话，都说不利索了。
冷锋，点了点头。
他，没有，说一句夸奖的话。
他，只是，将那杆猎枪，重新，塞回了狗剩的手里。
然后，用一种，不容置疑的语气，说道。
“从今天起，你，不用，再参加，他们的训练了。”
“你的饭量，加倍。”
“——你，只需要，练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