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……总教官……”为首的，是一名，在村子里，德高望重的老村长。
他的声音，带着，一丝，恳求和不忍。
“俺们知道，您，是为了，大家好。是为了，练出一支，能打鬼子的队伍。”
“可是……您这练法，是不是……太狠了点？”
“他们，都是，庄稼汉子。不是，铁打的啊！再这么练下去，还没等鬼子打过来，他们，自己，就先垮了！”
冷锋，没有，抬头。
他，只是，用一块，浸了油的软布，一遍又一遍地，擦拭着，那，在月光下，泛着，森然寒光的刀刃。
“战争，比我的训练，更狠。”
许久，他，才缓缓地，开口，声音，平静得，像一潭，没有丝毫波澜的死水。
“在战场上，敌人，不会因为，你不是铁打的，就放过你。子弹，不会因为，你没吃饱饭，就绕着你走。”
“我，现在，让他们，多流一滴汗。他们，在战场上，就能，少流一滴血。”
“我，现在，让他们，多承受一分痛苦。他们，在，面对鬼子的屠刀时，就能，多一分，活下去的机会。”
他，抬起头，那，如同，古井般，深邃的目光，穿透了夜色，落在了，那些，躺在地上，如同，死狗般的身体上。
“铁，是怎么炼成的？”
他，像是在问，老村长。又像是在，问自己。
“——是，用，千锤百炼的敲打，和，足以，融化一切的烈火，锻造出来的。”
“人，也一样。”
“我，要的，不是一群，只会，凭着血气之勇，去跟鬼子，以命换命的莽夫。”
“我，要的，是一支，钢铁之师。”
“一支，让敌人，仅仅，听到名字，就会，从骨子里，感到恐惧的……钢铁之-师！”
他的声音，不大。
但，每一个字，都像，一把重锤，狠狠地，敲击在，在场所有人的心上。
老村长，沉默了。
他，从，这个，年轻得，有些过分的青年眼中，看到了一种，他，从未见过的、超越了年龄的、如同，磐石般的坚定和冷酷。
他，知道。
从今天起，野狼坳，再也，回不去了。
这支，由他，亲手，交出去的队伍，将会在，这个，如同魔鬼般的男人的手中，经历，一场，脱胎换骨的、血与火的洗礼。
然后，变成，一把，足以，将这片天，都捅个窟窿的……利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