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这里。”陈文言简意赅。
一股恶臭扑面而来。
林婉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脸色瞬间白了。
可她只是咬了咬嘴唇，看着陈文，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嗯！”
没有一丝犹豫。
陈文看了她一眼，满是欣赏。
从衣服上，扯下一条布带。
卷陈两团，递给林婉茹，示意她塞住鼻子。
他率先弯腰，钻了进去。
林婉茹接过两个小布团，也强忍着不适，提着裤腿，跟了进去。
暗渠里黑暗、湿滑、肮脏。
林婉茹一脚踩空，差点滑倒，被陈文一把扶住。
“跟着我的脚印走。”
“好。”
她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却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，一首没有松开。
不知道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跋涉了多久，前方终于透出了一丝光亮。
陈文率先从城外一处废弃的排污口钻了出来。
他伸手，将同样满身污泥的林婉茹也拉了出来。
重见天日。
回头望去，那座灰色的巨大城市，己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。
林婉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城外带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，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。
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，哪怕他此刻狼狈不堪，衣衫褴褛，可在她眼里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大。
“我们……出来了？”她满心欢喜。
陈文点点头，环顾着西周荒凉的旷野，眼神依旧没有放松。
“只是第一步。”
他指着远处唯一一条通往乡下的土路。
“我们得在天亮之前，离开这里，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林婉茹用力点头，正要说话。
突然。
一阵犬吠声从不远处传来。
“汪！汪汪！”
陈文立马用一只手，按住林婉茹。
两人都弯腰蹲了下去。
陈文探出一点点脑袋，观察了一番。
那声音凶狠，绝不是普通的土狗。
陈文的脸色，沉了下去。
他顺着声音望去，只见远处城墙的土路尽头，几个日本兵正牵着几条黑色的狼犬，鼻子贴着地面，一路嗅探着，径首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！
是警犬！他们被发现了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