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的言语里透着不自觉的温柔。
怀里的身体，颤抖得更厉害了。
之前压抑的哭泣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决堤。
“哇……”
她再也忍不住，一头扎进他的怀里，放声大哭起来。
那哭声里，有委屈，有恐惧，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陈文的身体，僵住了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怀里柔软的身体在颤抖。
他也能感觉到，自己胸前的衣服，正被温热的泪水，迅速浸湿。
该死。
这感觉……真他妈的怪。
他习惯了血的味道，习惯了火药的味道，习惯了死亡的味道。
可一个女人的眼泪，是什么味道？
他抬起手，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。
这双手，杀过人，摸过枪，拆过炸弹，唯独没有安慰过一个哭泣的女人。
最终，他还是轻轻地，落在了她的后背上。
一下。
又一下。
动作生涩又笨拙。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……”
林婉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话都说不完整。
“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……”
“我好怕……”
陈文沉默着，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任由她哭着，任由她发泄着所有的情绪。
他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大片，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，很不舒服。
可他没有推开她。
良久。
怀里的哭声，渐渐小了下去，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。
林婉茹的情绪，总算平复了一些。
她也终于意识到，自己正整个人都赖在一个男人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