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陈文站起身。
“现在，带我去找我要的东西。我不想再等了。”
“是！是！”麻西连滚带爬地站起来，态度比之前恭敬了百倍。“爷，您跟我来！最好的货，我亲自给您送来！”
……
与此同时，天津卫日本宪兵队总部。
审讯室里，哀嚎声不绝于耳。
伊藤正雄端着一杯清酒，站在审讯室的玻璃窗外，面带微笑地看着里面被折磨得不形的独眼龙。
渡边曹长在他身后，低头报告。
“中尉阁下，己经查清楚了。黑虎堂是天津卫有名的地头蛇，平日里没少跟我们作对，还私藏鸦片和军火。这次将他们一网打尽，也算是大功一件。”
伊藤晃了晃杯中的清酒，没有说话。
渡边顿了顿，继续开口：“那个送来‘礼物’的人，我们也查了。他叫陈文，是码头的一个脚夫，之前因为一个女人，和青帮的陈东升起了冲突。陈东升己经被我们请来问过话，但他什么都不知道，矢口否认认识山田君。”
“一个脚夫？”伊藤轻笑一声。
“一个脚夫，能悄无声息地绞死山田？一个脚夫，能借我们的手，端掉整个黑虎堂？”
他转过身，看着渡边。
“渡边君，你信吗？”
“属下不信。”
渡边低下了头。
“此人绝不简单。他利用小乞丐，将山田的死引向陈东升，是第一份礼。今天，又将黑虎堂这个毒瘤送到我们面前，是第二份礼。他似乎……很想和我们交朋友。”
“他不是想和我们交朋友。”伊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“他是想利用我们这把刀。他杀人，我们替他清理现场，甚至还要感谢他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是否要将他控制起来？”
“不。”伊藤摆了摆手。
“一条会自己捕食的猎犬，比一百条只会摇尾巴的宠物狗有用得多。他既然喜欢送礼物，我们就收下。我很好奇，他到底想干什么，他的第三份礼物，又会是什么。”
伊藤的脸上，笑容更盛。
“派人盯住他。记住，是盯住，不是监视。我需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，但不要惊动他。让他继续表演，我喜欢看戏。”
“哈伊！”
……
夜色下的海河，水面倒映着两岸零星的灯火，波光粼粼。
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，静静地停靠在远离码头的芦苇荡中。
麻西点头哈腰地引着陈文，踩着晃晃悠悠的跳板上了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