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是好酒。
酒液倒入杯中，挂壁明显，散发着醇厚的果香。
但黑蛇七的手，却在微微颤抖。
几滴殷红的酒液，溅在了紫檀木的桌面上，像几滴凝固的血。
“掌柜的，小人……小人是真的有眼不识泰山！”
黑蛇七的声音里，还带着颤音。
他不敢抬头去看陈文的眼睛。
“清道夫”三个字，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那不是一个帮派，也不是一个组织。
那是一个传说。
一个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，专门处理“垃圾”的恐怖存在。
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，有多少人。
只知道，被他们盯上的人，无论是军阀高官，还是江湖巨擘，最终都只有一个下场。
从这个世界上，被“清扫”得干干净净。
而能指挥“清道夫”的人，只有一个称呼。
掌柜的！
屋子里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那十几个原本杀气腾腾的护卫，此刻却是一动不敢动，内心满是疑惑。
他们不明白，为什么自家七爷，这个在湘城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土皇帝，会对着一个毛头小子，如此卑躬屈膝。
但他们能感觉到七爷身上那发自骨髓的恐惧。
陈文没有说话。
他端起酒杯，轻轻晃了晃，却没有喝。
他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，淡淡地开口：“我只扫垃圾。”
他抬起眼，目光落在黑蛇七煞白的脸上。
“你是垃圾吗？”
黑蛇七浑身一颤，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丝绸褂子。
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。
一句话说错，今天这春风得意楼，就要变成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！
“不是！”
黑蛇七猛地一咬牙，抬起头，眼神里充满了决绝。
“都给我滚出去！”
他对着身后的护卫们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