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文！”
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
陈文的脚步顿住了。
他没有回头，但眼里的那份冷酷，瞬间融化了一丝。
林婉茹追了出来，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，清晨的寒气让她忍不住抱紧了双臂。
她的脸色有些苍白。
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她看着陈文这一身奇怪的打扮，心里那股不安达到了顶点。
这些天，她除了出去采购物资，就一首躲在院子里。
她能感觉到，陈文变了。
不再是那个在码头上老实巴交、只知道埋头干活的脚夫。
他的眼神越来越冷，话越来越少。
他会深夜才回来，或者一大早就消失不见。
“你到底……在做什么？”
林婉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你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“我害怕。”
陈文转过身，静静地看着她。
院子里的晨雾，模糊了她的脸，只剩下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。
他心里叹了口气。
这个女人，是他如今唯一的牵挂，也是他最大的软肋。
他可以对任何人耍心机，下狠手，唯独对她，总是狠不下心。
“回去。”
他的声音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外面冷。”
“我不！”
林婉茹倔强地摇着头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你告诉我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你做的那些事……杀人，放火……是不是都和你有关？”
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问出这些话。
或许是连日来的恐惧积攒到了极限，或许是她真的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地活下去。
陈文沉默了。
他能怎么说？
告诉她，自己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回来的幽灵？
告诉她，自己正在和凶残的日本宪兵队斗智斗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