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饿不饿？”
陈文打断了她的话，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林婉茹被他问得一愣，下意识地摇了摇头，随即又反应过来，急切地开口。
“现在什么时候了，我爹娘他们……”
“先吃饭。”
陈文不理会她的焦急，径首走向东厢房的厨房。
他打开冰箱，从里面拿出一些面包、牛奶和一些密封包装的熟肉。
这些东西对林婉茹来说都非常新奇，但她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去研究。
“陈文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你别吓我！”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
陈文将食物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，转过身，看着她。
“我出去，把他们都杀了，然后把你爹娘救出来。”
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说道，就像在说“我去买斤白菜”一样简单。
林婉茹的脑子嗡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杀了？
把他们都杀了？
外面可是整整一队的日本宪兵，还有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佐官！
“你……你疯了！”林婉茹冲上前，死死抓住他的手臂。
“你一个人怎么可能？那是去送死！我不准你去！”
她小手捏的泛白。
陈文没有挣脱，他只是低头看着女孩抓着自己的手，然后抬起头，看着她的眼睛。
“所以，你的意思是，让我待在这里，看着你爹娘被日本人抓走，游街，然后当着全天津人的面，被枪毙在西城门外？”
听完。
林婉茹的身体一软，抓着他的手也松了力气，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……”
她语无伦次，心如刀割。
一边是父母的安危，一边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生死。
这个选择题，太残忍了。
陈文看着她痛苦的样子。
还是伸出手，有些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行了，别哭了。”
他拉开石凳，将她按着坐下，然后把一杯牛奶塞进她手里。
“把这些吃了，然后等我回来。”
林婉茹抬起泪眼。
看着陈文朝他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