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它什么道理！
只要有一丝可能！
“先生是说，只要……只要让家父每日饮用这……这特制的‘酸奶’，便可……便可缓解丹毒？化解其害？”扶苏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急切。
“缓解！是缓解！不是根治！”
赵天成强调，“积毒太深，想全清干净是做梦！但只要坚持喝，别断，至少能压一压，不让它那么快烧穿五脏庙，多拖些时日！再配合着别吃那些破金丹，饮食清淡点，多喝水，尤其是要多吃点盐……嗯，盐水也行，帮着一块往外冲！说不定……能多熬个一年半载！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这法子得趁早！毒越积越深，再晚点，就算泡在酸奶桶里也白搭！”
“牛奶！新鲜的牛奶！”扶苏立刻抓住关键，“学生立刻去办！家中便有牛乳供应，绝无问题！新鲜的，立刻就能取来！”
他此刻顾不得许多，只想立刻拿到这“酸奶”。
章邯也反应过来，连忙道：“先生放心！牛乳之事，包在章某身上！立时可取！只是……这‘放酸’之法，还请先生详示！需要多少时辰？如何知道它……成了？”
他深知宫廷物资调配，牛奶确实不难，但这制作过程才是关键。
“简单！”赵天成见他们应下，语气轻松了些，“找个干净的陶罐或者大瓷碗，把新鲜牛奶倒进去，别倒满。然后用干净的布或者厚点的麻布把口蒙上扎紧，找个暖和点的地方放着。别太烫，也别太冷，就……像人身上温温热那种感觉最好。放上……嗯，一两天吧。看到牛奶变得稠糊糊，闻着有股子酸味，但又不至于臭得刺鼻，就成了！别放太久，真馊了就没用了。”
他想了想又补充：“有蜂蜜的话，喝的时候兑点进去，没那么酸涩，容易入口些。或者弄点捣碎的果子泥拌进去也行。关键是天天喝，别停！量不用多，一小碗就够。”
“蜂蜜！果子！”扶苏立刻记下，“都有！家中都有！”
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，“先生！若此法真能奏效，学生……学生代家父叩谢先生再造之恩！”他作势就要起身下拜。
“行了行了！”赵天成不耐烦地摆手，“虚头巴脑的！赶紧去弄牛奶是正经！记住了，要新鲜！越快越好！还有，弄点蜂蜜果子来，老子做给自己喝总行吧？”
“是！是！学生这就去办！”
扶苏连声应道，再也按捺不住，猛地起身冲向牢门，对着外面嘶声喊道：“来人！快来人！！！”
隔壁耳房。
李斯撑着墙壁，艰难地站起身，灰败的脸上涌起一阵病态的潮红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酸奶？
牛奶变酸？
裹毒带出？
荒谬！可……可那狂徒说得如此笃定！
而且……陛下！陛下或许真的有救！
哪怕只是多一年……多半年！只要陛下在，新法就有时间推行下去！
那万世法圣……他猛地甩甩头，将这个念头压下，当务之急是陛下！
蒙毅眼中精光爆射，握剑的手青筋毕露。
酸奶！
无论真假，必须一试！
扶苏公子己经行动了！
他立刻转身，无声而迅速地消失在耳房的阴影中，必须立刻调集最可靠的郎卫，确保牛奶的来源、制作、呈送过程万无一失！
绝不能让任何可疑之人插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