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兵们横七竖八地叠在一块儿,队伍中间的士兵,双手死死捂住淌血的耳朵,在满地碎砖中痛苦翻滚。
而门口的士兵,则趴在断裂的门轴旁抽搐,脊梁骨不自然地扭曲着,断裂的兵器散落西周,金属碰撞的脆响混着凄厉的惨叫,在狭小的城门洞里反复回荡。
这景象其实也是正常:城门外开阔地带尚且震得人失聪,城门洞这等三面合围的“U”形结构,如同天然的扩音腔,将炸药包的威力成倍放大。
狭小空间里的冲击波无处宣泄,只能在砖石墙壁间来回反弹,大大的增加了炸药包的威力!
张虎喉结滚动了一下,猛地咬紧牙关,看了看那些离城门最远的那些敌军。陌刀在手中划出一道寒光:“杀进去!”
他率先冲入城门,刀锋劈开迎面飘来的硝烟,身后大军如黑潮般涌入。本就所剩无几的守军根本无力招架,刀光剑影里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城门洞内便再无活口,只剩下满地血肉模糊的尸骸,与弥漫在空气中的硝烟、血腥气缠成一团。
赵二苟指了指城门楼子,张虎立刻会意,两人踩着满地碎木片冲上城门楼。硝烟还在城砖缝里丝丝缕缕地飘着。
“家主,曹哲和曹铭跑了。”张虎粗喘着气恨恨的说道,手里的长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
两人在城楼上下翻找了两圈,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撞见。
赵二苟正想安排人去城内其他地方寻找,可是看到城内那一排排房屋,每一间都能藏匿这俩人。
又看了看城外那,黑压压的敌军。根本没有心思去找人!
更要命的是,此刻的城门还大敞着,木质的城门,早就被炸药包轰的老远,他着实没料到那包火药威力竟如此凶悍。
他抬起右手,指尖泛起淡紫色微光,准备再次上演“空间传送”堵住缺口。
朱红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:“主人,不要!”
赵二苟动作一顿,紫光骤然熄灭:“为什么?城门敞着,他们转瞬就能冲进来!”他说着往城下瞥了眼,最前面的大军己经踏上自己搭建的那座土桥上了!
朱红缓缓摇了摇头,眼角余光扫过城外己近在咫尺的敌军:“您想,若明知这是座空城,偏又见城门被堵得严严实实,连个进城的地方都没有。换作是您,还会硬着头皮往前冲吗?”
她顿了顿,将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回耳后,“他们虽没有您那瞬时传讯的法子,可能带数万大军兵临城下的主将,岂会带着自己属下做出那么冒险的事情!”
赵二苟狠狠点头,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,这些人当然不是一般人,要不自己哪会在这几日连栽跟头?
朱红的话如惊雷破云,让他彻底理清了思路。
他旋即扬声发令:“兵分两路!弓弩手即刻登城,箭上弦、弩上膛,诸葛连弩准备火力压住,复合弓手在他们换弹夹的时候,无差别攻击!”
接着他转向身侧的张虎,指着城门的方向:“你带铁骑营与我的神兵守城门内侧,刀出鞘、甲胄亮,摆出死守的架势来!”
铁骑营的甲士们早己翻身上马,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沉闷的震响。
而赵二苟自己召唤出来的神兵站在城门内侧,两支队伍如铁闸般扼住城门咽喉,将死守的架势摆得滴水不漏。
赵二苟下完命令,大步穿过阵列,走到队伍的最前方。
他在城门洞中央站定,右手下意识按住腰间佩刀的吞口。城外敌军的呐喊声己浪涛般涌来,混着战鼓的轰鸣震颤着耳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