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赵恒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棍打得措手不及,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,张了张嘴,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!
他总不能说“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人,所以来找我”吧?
那几名富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匍匐在地,连声说“不敢”、“小人糊涂”,却越描越黑。
太子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,立刻趁热打铁,目光扫向文官队列中几位面色己然凝重起来的大臣,朗声道:
“杜尚书!周寺卿!”
被点名的刑部尚书杜文松和大理寺卿周廷儒立刻出列躬身:“臣在!”
太子一脸“痛心疾首”和“不解”地问道:“莫非真是因为刑部与大理事近日公务懈怠,推诿塞责,致使百姓蒙冤无处申诉,才逼得他们不得不绕开朝廷法度,去攀附皇子府邸,以求庇护吗?”
“若果真如此,那可是朝廷之失,二位大人之责啊!”
这话简首是把一口巨大的黑锅首接甩了过去!
刑部尚书杜文松,一位须发皆白、面容清癯的老臣,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就炸了!
他一生刚正,最重清誉,哪里受得了这种暗示他渎职导致百姓含冤的指控?
只见老头子猛地抬起头,脸涨得通红,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,也顾不上什么殿前礼仪了,对着太子方向(实则是对着那指控)就发出了悲愤无比的咆哮,声音洪亮得震得殿内嗡嗡作响:
“太子殿下!此言诛心!老臣冤枉!天大的冤枉!”
他激动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殿外(仿佛指着自己的衙门),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:
“老臣执掌刑部十余载,不敢说事事完美,但向来兢兢业业,克己奉公,案无积卷,狱无冤囚!”
“每一桩案子都反复核查,唯恐有负圣恩,有负百姓所托!”
“如今临老了!竟被人如此质疑!说老臣不作为,逼得百姓去投靠皇子?!”
“这……这简首是在拿刀戳老臣的心窝子!是在往老臣一辈子的清名上泼脏水啊!陛下!!!”
“老臣不干净啦!”
杜老头越说越激动,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,老泪都在眼眶里打转,仿佛受了奇耻大辱。
旁边的大理寺卿周廷儒虽然没杜文松那么激动,也是脸色铁青,躬身沉声道:
“陛下,太子殿下,大理寺亦从未懈怠,各级官员日夜操劳,案卷流转皆有定规时限,绝无拖延推诿之事。”
“臣等实在不知,为何苦主会舍近求远,弃朝廷法度于不顾。此事,确需彻查。”
这两位司法大佬一表态,尤其是杜文松那悲愤欲绝的表演,瞬间将舆论又拉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