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手从账本山上抽出一本最厚的，掂了掂。
“行了，别念了。”
他打断了王坤的施法。
“朕自己看。”
王坤立刻闭嘴，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。
满朝文武也都伸长了脖子，准备看这位皇帝陛下如何出丑。
然后，所有人都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。
秦枫坐回龙椅，将那本厚得和砖头一样的账册摊开在御案上。
他的手指动了。
“哗啦啦啦……”
书页翻动的声音连成一片，快得只能看见一片残影。
他的手指在书页上滑动，却没有任何停顿，整个人一动不动，只有书页在疯狂地跳动。
那不是在看书。
那是在扫描。
【就这？就这？】
秦枫内心的小人儿己经了二郎腿。
【在我这个拥有“过目不忘”牌CPU的男人面前玩数字游戏？你这是鲁班门前耍大斧，关公面前耍大刀，孙悟空面前耍金箍棒——纯纯找抽！】
大殿里安静得可怕，只有那哗啦啦的翻书声，像是催命的符咒。
丞相苏文渊的表情第一次变得凝重。
大将军萧征那看戏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。
王坤的冷汗，己经从额头流到了下巴，滴落在他的官袍上。
突然！
“哗啦啦”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秦枫的手指，停在了某一页。
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秦枫抬起头，脸上挂着一个灿烂到让人发毛的笑容。
“有了！”
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一页。
“王爱卿，过来瞧瞧。”
王坤腿一软，几乎是被太监拖过去的。
秦枫指着账本上的一个条目，慢悠悠地念道：“景泰三年七月，采购‘上等军粮’十万石，运往北境前线，单价三两银子一石，共计三十万两。对吧？”
王坤看了一眼，连忙点头：“是……是的，陛下。北境将士辛苦，理应用最好的军粮……”
“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