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小栗子，就连旁边伺候的几个宫女，都听傻了。
这是人能提出来的要求？
东海、西岭、南疆、北境，那是大雍朝的西个角落，快马加鞭跑个来回都得几个月。
一个时辰内凑齐？
还要做成菜？
神仙下凡都得先撕了你的梦！
小栗子的脸瞬间没了血色，哆哆嗦嗦地开口：“陛下，这……这万万办不到啊！别说一个时辰，就是给御膳房一年半载，也凑不齐这些神仙玩意儿啊！”
“办不到？”秦枫的脸沉了下来，一步步走到他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“你是说，朕想吃点东西，都吃不着了？”
“奴才不是这个意思！奴才……”
“朕看你就是这个意思！”秦枫猛地一脚踹在小栗子的心窝上。
小栗子惨叫一声，像个皮球一样滚出去两三米。
“狗奴才！御膳房办不到，那是他们无能！你一个传话的，也敢在朕面前说办不到？谁给你的胆子！”
秦枫指着殿外，声色俱厉：“办不到是吧？行！那你就去把昨天晚上的夜香给朕吃了！什么时候吃完了，什么时候再来跟朕说话！”
吃……吃夜香？！
小栗子整个人都吓傻了，一股骚臭味从他裤裆里传来。
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秦枫脚下，抱着他的腿哭嚎：“陛下饶命啊！陛下饶命啊！奴才再也不敢了！奴才就是个屁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就把奴才给放了吧！”
“放了你？”秦枫一脸嫌恶地把腿抽出来，“朕金口玉言，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！来人！”
守在殿外的王安闻声，硬着头皮走了进来，躬身道：“陛下……”
他昨晚被肖太后迁怒，挨了一顿板子，现在走路还有点瘸。
看秦枫的眼神，充满了畏惧。
“把他拖出去。”秦枫指着如泥的小栗子，“让他把该吃的东西吃了。吃不完，就灌下去。朕要亲眼看着。”
王安的脸都绿了。
这种事，传出去简首骇人听闻。
暴君的名声，怕是今天就要坐实了。
可他不敢不听。
昨天秦枫那番话，己经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。
他现在觉得，这位小皇帝比宫里任何人都可怕。
“是……”王安颤巍巍地应了一声，招了招手，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，架起魂飞魄散的小栗子就往外拖。
“陛下饶命！海总管救我！海总管！”小栗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，声音渐行渐远。
秦枫重新坐回桌边，端起那碗白粥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。
嗯，心情舒畅，粥都变好喝了。
御膳房总管海大富，是肖太后心腹红人。
拿捏了他，就等于隔空给了肖太后一记耳光。
他就不信，动了太后的人，这肖太后还能坐得住！
果然，没过一炷香的功夫，一个身影，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养心殿。
来人约莫三十多岁，果然器宇不凡貌似潘安，正是御膳房总管，海大富。
“奴才海大富，叩见陛下！”海大富一进门就跪下了，胖脸上的汗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