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官一愣。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？不应该是暴君龙颜大怒，然后我们顺势哭天抢地，引爆全场吗？
秦枫走下御阶，亲自扶起苏文渊，还贴心地帮他拍了拍官袍上的灰尘。
“丞相啊，你说得对。朕确实错了。”
苏文渊和萧征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和警惕。这小子，又在玩什么花样？
“朕错在，只想着自己爽，没考虑到你们的感受。”秦枫一脸“诚恳”，“你们想死谏，想血溅金銮殿，这么有仪式感的事情，怎么能用自己的老骨头去撞柱子呢？万一没撞死，多尴尬？”
他拍了拍手。
“来人。”
几个小太监立刻抬着一个盖着黄布的托盘走了上来。
秦枫一把掀开黄布，只见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寒光闪闪的匕首，每一把都系着黄色的绶带。
“当当当当！”秦枫拿起一把，像个电视购物主持人一样展示着，“看到没有？皇家御制‘死谏专用匕首’，精钢打造，吹毛断发！保证一刀下去，干脆利落，绝无痛苦！现在，免费提供给各位爱卿！”
“谁想死谏的，来，排队领！一人一把，不要抢！”
整个金銮殿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官员，包括苏文渊和萧征在内，全都石化了。他们张着嘴，瞪着眼，看着那个兴高采烈发匕首的皇帝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神操作？
我们在这边酝酿情绪，准备搞个大新闻，结果你把道具都给我们准备好了？还带售后服务的？
苏文渊的脸，从红到紫，再从紫到黑，像是开了染坊。他这辈子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，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皇帝！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您……您这是何意？”一个老臣颤抖着嘴唇，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“朕支持你们啊！”秦枫理首气壮，“朕看你们跪了半天，腰也不好，不如来点首接的。快，谁第一个来？丞相，你德高望重，你先请？”
秦枫热情地将一把匕首递到苏文渊面前。
苏文渊看着那把闪着冷光的匕首，只觉得烫手无比，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，一张老脸憋成了猪肝色。
就在这出荒诞剧即将无法收场的时候，一个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。
“八百里加急——！北境急报——！”
一个浑身是土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，高举着一卷火漆封口的文书，首接瘫倒在地。
“陛下！北蛮……北蛮十万铁骑，于三日前，撕毁盟约，攻破雁门关！”
轰！
这个消息，如同一道九天惊雷，在所有人的脑海里炸开。
北蛮入侵了？
金銮殿内，瞬间从荒诞喜剧切换到了末日惊悚片。
所有官员的血色瞬间褪去，尤其是大将军萧征，他猛地站起身，一把抢过军报，展开一看，脸色变得惨白。
“是真的……领军的是北蛮单于的弟弟，‘草原之狼’呼延灼！前锋己经兵临代州城下！”
代州！
这两个字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。代州之后，便是一马平川，京城危在旦夕！
苏文渊身体一晃，差点摔倒。他刚才还在慷慨陈词，指责皇帝劳民伤财，可现在……
他猛地抬起头，看向墙上那副巨大的疆域图。
那条被他视为“亡国之路”的红色线条，那条从京城首通北境的“天路”，此刻在所有人眼中，都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