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烟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反应，她趴在地上，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地面，声音嘶哑而绝望。
“别演了……呜呜……别再演了！”
“臣妾知道！您什么都知道！那莲子羹……那雪梨茶……还有这个……都是毒！都是臣妾下的！”
她猛地抬起头，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崩溃。
“臣妾就是魏忠贤派来杀您的！您……您为什么不杀了臣妾？您为什么要这样……这样捉弄我？！”
这下，轮到秦枫彻底懵逼了。
他张了张嘴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【啥玩意儿？】
【她怎么自己就招了？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！我只是想完成一下日常作死任务，没想过要开坦白局啊！】
【这届刺客的职业素养这么差的吗？心理防线跟纸糊的一样！碰瓷！这绝对是碰瓷吧？！想讹我是吧？！】
秦枫的沉默，在柳如烟看来，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信号。
那是默认。
是“一切尽在掌握”的绝对从容。
是神明俯瞰蝼蚁挣扎时，那种漠然又带着一丝戏谑的眼神。
他早就看穿了一切！
从第一次喝下毒羹开始，他就知道了！
他品尝毒药，点评味道，甚至刚才煞有介事地鉴别佛珠……那都不是无心之举！
那是在用一种猫捉老鼠的方式，一点一点，无情地碾碎她的意志，摧毁她的认知，让她在自以为是的算计中，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！
这是何等恐怖的心机！何等强大的神魂！
义父说他是傀儡？
是义父瞎了眼，还是整个天下都瞎了眼！
柳如烟抬起泪眼婆娑的脸，重新看向秦枫。
那目光中，原先的恐惧、绝望和迷茫正在迅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、崇拜、乃至……狂热的东西。
她终于明白了。
为什么【百毒不侵】？因为凡间的毒，如何能伤到神明的躯体？
为什么能闻出【绿仙人】的“烧烤味”？因为在神的眼中，凡人引以为傲的最高机密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！
他根本不是凡人！
他是在用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，进行着一场对这个污浊世界的“降维打击”！
“陛下……”
柳如烟的声音颤抖着，却不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因为激动。
“臣妾……明白了。”
“您根本不是暴君，也不是昏君……您是神明！是天神下凡，来荡涤这肮脏的朝堂，重整这崩坏的乾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