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！”秦枫指着她的鼻子，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你知不知道那碗汤有多珍贵？啊？！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禁军侍卫、王安、海大富，包括那名女刺客自己，全都一脸茫然。
皇帝遇刺，不关心自己的伤势，不审问刺客的同党，反而关心一碗被打翻的汤？
女刺客也是一怔，随即冷笑起来：“昏君！我只恨自己箭术不精，没能一箭射死你，为天下除害！”
“除害？”秦枫更气了，“朕好不容易要驾崩了，你跳出来搅局，你才是害人精！你赔我的汤！”
这番话在旁人听来，简首就是疯言疯语。
王安急得快哭了：“陛下，您……您龙体要紧啊！快传太医！”
“传什么太医！”秦枫一把挥开他，“朕死不了！朕要亲自审审这个不长眼的！”
他盯着女刺客，上下打量。
年纪不大，约莫十六七岁，眉眼清秀，只是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仇恨。
她手里那把小巧的弩弓己经被缴了，此刻正被两名侍卫死死按住。
“说！谁派你来的？”秦枫厉声问道。
丞相？大将军？还是魏忠贤？
不对，他们的棋子都在后宫，没必要派这么个小丫头来送死。
女刺客昂着头，眼中满是决绝：“一人做事一人当！要杀便杀！我只恨自己没能杀了你这昏君！”
“你为什么说朕是昏君？”秦枫倒是来了兴趣。
“你荒淫无道，宠信奸佞，致使朝堂之上贪官横行！我父母本是江南的丝绸商人，就因为不肯贿赂当地知府，便被罗织罪名，家产被夺，双双被逼上吊！
我辗转入宫，就是为了杀你，为我父母报仇，为天下百姓除害！”
女子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泣血。
秦枫听明白了。
原来是个“散客”，不属于任何派系，纯粹是出于朴素的正义感来刺杀他的。
他看着女子那张充满仇恨的脸，心里那股火气突然消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荒诞的喜悦。
专业杀手不好找，这种一根筋的愣头青不正是最好的工具人吗？
她一心想杀自己，自己只要把她放在身边，还愁没有驾崩的机会？
想到这里，秦枫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。
“你想杀朕？”
“做梦都想！”
“好！”秦枫一拍大腿，“朕给你这个机会！”
此言一出，满殿皆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