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，他今天遇到的，是谢狂风。”
“谢狂风的刀，不是用来杀人的。”
萧琰的目光，落在了那柄门板似的巨刃之上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桃花眼里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。
“他的刀，是这山，是这地，是这吹了千百年的风。”
“他的每一刀，都是堂堂正正的，碾压。”
断魂台上，战斗再次爆发。
谢狂风的刀法，大开大合，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式。
劈，砍，撩，斩。
每一个动作，都简单到了极致，却又蕴含着一种返璞归真的，蛮横霸道。
而莫问，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，挣扎求存的扁舟。
他的身法诡异，刀法凌厉，一次又一次地，在谢狂风那密不透风的刀网之中，寻找着那一线生机。
可每一次的反击，每一次的闪躲，都显得那么的艰难，那么的狼狈。
“铛！铛！铛！”
金铁交鸣之声，不绝于耳。
莫问身上的伤口，越来越多。
他握刀的手，在不住地颤抖。
但他那双眼睛，却比任何时候，都要明亮。
那是一种，在绝境之中，依旧不肯放弃的，属于刀客的，偏执与疯狂。
“公子……”苏芷晴看着台上那道浴血奋战的孤寂身影，终究是于心不忍，轻声问道。
“莫问他……能赢吗？”
“赢不了。”
萧琰的回答，干脆利落，不带半分的犹豫。
他将目光从断魂台上收回，落在了苏芷晴那张写满了担忧的俏脸上，忽然笑了。
“苏神医，你觉得，莫问他，是傻子吗？”
苏芷晴一愣，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。
“他当然不是傻子。”萧琰自问自答，剥开一颗瓜子，递到苏芷晴的嘴边。
苏芷晴俏脸微红，下意识地张开嘴，将那颗瓜子仁含了进去，一股淡淡的咸香，在唇齿间弥漫开来。
“既然不是傻子，那他为何明知必输，还要打？”
萧琰的声音，变得悠悠然。
“他真的是为了，替他那个死鬼师父，争一口气？”
“不。”
“他不是为了赢。”
萧琰站起身，走到断魂台的边缘，看着下方那翻涌的云海，那双桃花眼里，闪烁着看穿一切的，智慧的光。
“他是为了……看。”
“看？”苏芷晴和一旁的洛红鲤，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。
“没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