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那时，朕会亲自打开城门，让他去他想去的江湖。”
“让他去那龙潭虎穴里，真正地淬炼一番。”
“只有从那血与火中走出来的雄鹰，才有资格，回到这九天之上，俯瞰整个天下！”
皇帝的这番话，说得是慷慨激昂，充满了对儿子的期许与磨炼的决心。
柳如眉却只是淡淡地端起了桌上的清茶，轻轻抿了一口。
茶，己经凉了。
“你这皇位，将来给谁，我不在乎。”
她放下茶盏，抬起眼，清冷的目光首视着眼前的九五之尊，没有丝毫的退让与畏惧。
“我只在乎他。”
“我答应过他母亲，会护他一生周全。”
“你的计划，你的磨炼，我都可以看着，甚至可以帮你。”
柳如眉的声音，很轻，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色变的份量。
“但，前提是，他不能有事。”
“他若因你的计划，伤了一根头发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那双清冷的眼眸深处，仿佛有万载寒冰在凝聚。
“你知道后果的”
御书房内，空气瞬间凝固。
连一旁侍立的福安，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。
威胁。
这是赤裸裸的，对当朝天子的威胁！
萧启元与柳如眉对视着，一个，是执掌天下的帝王；一个，是身份神秘的绝世高手。
他们的目光，在空中无声地碰撞，激起看不见的火花。
许久，萧启元才缓缓地点了点头，脸上露出一个复杂难明的笑容。
“朕，明白。”
“我只希望，”柳如眉站起身，素白的身影，再次化作一道没有重量的月光，向殿外飘去。
“你不要忘了，今日之言。”
话音落下，她的人，己经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