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帐内的酒气,首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算彻底散去。
萧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,打着哈欠从房间里晃出来,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。
“不行了,不行了,年纪大了,这酒量是一日不如一日。”
他这副模样,让早己在院中等候的苏芷晴和洛红鲤,皆是忍俊不禁。
“公子,您醒了。”苏芷晴递上一杯早己备好的醒酒茶。
萧琰接过茶,一饮而尽,然后一脸满足地长叹一声。
“还是我们苏神医贴心。”
他目光一转,落在了旁边那个一身劲装,英姿飒爽的洛红鲤身上,挑了挑眉。
“哟,洛大小姐今天这是准备去哪儿打家劫舍啊?”
洛红鲤俏脸一红,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要你管!”
就在这时,林啸天龙行虎步地从前院走了过来,他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,神采奕奕,丝毫不见昨夜宿醉的疲态。
“臭小子,醒了?”
“舅舅早。”萧琰立刻换上了一副乖巧的笑脸。
“别贫嘴。”林啸天拍了拍他的肩膀,那力道,让萧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抗议。
“不是嚷嚷着要去打猎吗?走,舅舅带你去校场,先挑一匹最好的马!”
“好嘞!”
萧琰眼睛一亮,仿佛己经忘记了查案这回事,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。
定远城的校场,巨大得超乎想象。
数万名玄甲军将士,正在烈日之下,进行着操练。
“喝!哈!”
整齐划一的吼声,汇聚成一股冲天的声浪,仿佛能将天上的云层都震散。
长枪如林,刀光如雪。
那股子扑面而来的铁血煞气,冰冷,刚硬,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。
即便是洛红鲤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看到这般军容,那双明亮的杏眼之中,也忍不住流露出了深深的震撼与敬畏。
“怎么样,琰儿?”
林啸天负手而立,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铁血雄师,那张总是如刀刻般冷峻的脸上,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骄傲。
“我这玄甲军,比之京城的羽林卫,如何?”
“威武!太威武了!”
萧琰的脸上,写满了浮夸的赞叹,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。
“舅舅,您这兵,带得真是绝了!”
“一个个龙精虎猛的,站在这儿,我感觉腿肚子都在打颤。”
林啸天被他这番话,逗得哈哈大笑,心中的那点戒备,似乎也放松了几分。
“走,带你去看看他们的装备。”
林啸天领着众人,走进了军备库。
一排排擦得锃亮的铠甲,一柄柄寒光闪闪的战刀,一捆捆锋锐无比的箭矢,整整齐齐地陈列着,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“我玄甲军的军备,皆由军中大匠,用北地铁矿打造,三年一换,确保每一名将士手中的兵刃,都是最锋利的。”林啸天抚摸着一柄战刀的刀锋,语气里充满了自豪。
萧琰却像是没听到,他的目光,越过了这些光鲜亮丽的“门面货”,落在了角落里一堆不起眼的,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装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