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，双手一摊，脸上写满了无辜与无奈。
“像我这么一个品德败坏、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，您怎么就能觉得，我会想当太子呢？”
“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？”
“您老人家，是不是想太多了？”
“噗——”
大殿之中，不知是谁，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刘承志跪在地上，指着萧琰，气得浑身发抖，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强词夺理！强词夺理！”
“我没有啊。”萧琰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。
“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”
“一个我压根就不想当太子，你们却非要把我架在火上烤的事实。”
“刘大人，您与其在这里浪费口水弹劾我，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，养养精神。”
“毕竟，您看……”
萧琰指了指高高在上的龙椅，又指了指旁边的太子萧琮，最后指了指自己。
“我父皇还春秋鼎盛。”
“这储君之位，怎么算，也轮不到我这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啊。”
“您说，是不是这个理？”
一番话，说得是又混账，又在理。
首接把刘承志后面准备好的一万句慷慨陈词，全都给堵死在了喉咙里。
是啊，人家自己都承认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，你还非说人家想当皇帝，这不是自讨没趣吗？
金銮殿上的气氛，瞬间从剑拔弩张，变得滑稽无比。
……
夜色降临，锦华宫。
萧琰翘着二郎腿，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，手里捧着一碟福贵刚从御膳房“顺”来的冰镇葡萄，吃得不亦乐乎。
白日里朝堂上的风波，仿佛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。
柳如眉一袭素裙，端着一盏清茶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。
“满城风雨，你倒是坐得住。”
她的声音，清冷如月光。
“有什么坐不住的？”萧琰吐出一颗葡萄籽，懒洋洋地说道，“天塌下来，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呢。”
“再说了，狂风骤雨，一般也刮不进咱们这锦华宫的院子。”
柳如眉在他身旁坐下，将茶盏放在石桌上。
“你今日在朝堂上那番话，看似是自污，实则是以退为进，堵死了他们的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