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府的书房，比之前更加阴冷。
地上没有了瓷器的碎片，但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死寂，比任何碎裂声都更令人心悸。
萧珏的面色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，他静静地坐在主位上，手指无意识地着一枚冰冷的玉扳指。
他不敢再摔东西了。
自从上次清洗之后，他府上的眼线几乎被拔除了个干净，如今他的一举一动，都仿佛暴露在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之下。
这种无力感，比首接的打压更让他感到恐惧和屈辱。
他不敢动萧琰。
仅仅是安插一个眼线到大皇子府，就让他付出了半壁江山的代价。
若是首接对那个如今声望如日中天的萧琰动手，他毫不怀疑，父皇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圈禁至死。
“殿下，您还在为萧琰之事烦心？”
首席幕僚陈思明，如同一道幽魂，从书房的暗门中滑了出来。
他的脸色比萧珏更白，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自然，显然上次被踹的那一脚，伤得不轻。
萧珏没有看他，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除了他，还有谁？”
陈思明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，他膝行到萧珏的脚边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如同毒蛇在吐信。
“殿下，硬碰硬，我们己经输了。”
“萧琰如今有陛下撑腰，有民心拥戴，更有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，我们再从朝堂上与他相争，无异于以卵击石。”
萧珏的眼神，瞬间变得冰冷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让本皇子就此认输？”
“不！当然不！”
陈思明连忙磕头，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诡异而又兴奋的笑容。
“殿下，明枪易躲，暗箭难防。”
“我们不与他斗‘才’，不与他斗‘武’。”
他的声音，充满了蛊惑的意味。
“我们，与他斗‘命’！”
“斗他是否承天景运，斗他是否君权神授！”
萧珏的眉头，微微一挑，终于来了些兴趣。
“说下去。”
陈思明见主子意动，精神大振。
“殿下，您想，他萧琰那一身本事，来得何其蹊跷？”
“一个终日流连花丛的纨绔，一夜之间，便文能安邦，武能定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