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上的那场闹剧,最终以一种,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式,落下了帷幕。
当今圣上,大夏国最有权势的男人,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,亲自将那柄象征着无上兵权的“天子剑”,交到了那个,刚刚还在宫门口摆碗要饭的混账儿子手中。
然后,不等任何人反应,便心情愉悦地,宣布了退朝。
仿佛,他交出去的,不是大夏北境数十万大军的生死,而是一串,不值钱的糖葫芦。
于是乎,整个大夏的权力中枢,陷入了一种,前所未有的,集体性的“自我怀疑”。
尤其是兵部。
兵部尚书张擎,连同十几名六部九卿的核心大员,带着几十卷堆积如山的北境军务图、粮草调动册、将领名录浩浩荡荡,气势汹汹地,杀向了永宁王府。
国之将倾,大厦将颓!
他们己经做好了,三天三夜不合眼,与这位新上任的征北大元帅,抵足而眠,共商国是的准备。
他们甚至,连死谏的腹稿,都打好了。
然而。
当他们,推开永宁王府那扇,仿佛永远都睡不醒的朱红色大门时。
他们,集体石化了。
没有想象中的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戒备森严。
也没有,那本该设在王府正堂的,气氛凝重,挂满了军事地图的临时帅帐。
只有一个,懒洋洋的,仿佛没长骨头的年轻人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西仰八叉地躺在院中那株老槐树下的贵妃榻上。
他的身旁,一个仙女般的白衣女子,正温柔地,为他,捏着肩膀。
而在不远处的石桌旁,一个穿着火红劲装的绝色少女,正拿着一个小算盘,“噼里啪啦”地,算着什么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“殿下,您看,咱们这次出征,军饷、粮草、器械哪一样不要钱?”
“依我看,咱们应该先跟户部打个欠条,利息就按九出十三归来算!”
“还有,那些随军的家属,咱们可以组织一下,搞点创收嘛!比如,卖点瓜子、花生、烤羊腿什么的”
“”
兵部尚书张擎,看着眼前这,充满了“奸商”与“咸鱼”气息的,诡异的场景。
他感觉自己的脑子,有点不够用了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。
想问,殿下,我们这是要去打仗啊!不是去郊游啊!
可他的话,还未曾说出口。
那个躺在贵妃榻上的年轻人,便不耐烦地,睁开了眼。
“吵什么吵?”
萧琰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,那张总是懒洋洋的俊脸上,写满了“谁又来打扰本王睡觉”的暴躁。
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,是北狄打到家门口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