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您就不担心吗?”
苏芷晴忍不住问道。
“那漕帮,在渝州城势力庞大,我们今日如此折辱他们,他们岂会善罢甘休?”
“担心?”
萧琰嗤笑一声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该担心的,是他们。”
他伸了个懒腰,站起身,走到桌边,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最大的酱肘子,塞进嘴里。
“我今天,只用了三分力。”
他含混不清地说道。
“我要是用了五分力,那个叫陈西海的,现在就不是跪在地上,而是躺在棺材里了。”
“我之所以留他一命,不是因为我仁慈。”
萧琰的眼中,闪过一丝看穿一切的精光。
“而是因为,我还想看看,他背后那条更大的鱼,什么时候才肯露头。”
“那失踪的十万两税银,可还下落不明呢。”
苏芷晴的心,微微一凛。
她这才明白,原来今晚听涛楼那场看似意气用事的冲突,竟也全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这个男人,他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之下,到底藏着多少,令人心悸的智谋与算计?
就在这时。
“笃,笃,笃。”
三声极有规律的,轻微的敲门声,响了起来。
萧琰的眉头,微微一挑。
苏芷晴的心,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谁?”
萧琰的声音,依旧是那么懒洋洋的。
门外,没有任何回应。
只有一股冰冷的,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的杀意,如同无形的潮水,悄然渗透了进来。
“看来,是有人等不及,想请咱们喝夜茶了。”
萧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脸上的笑容,渐渐消失。
他对着里屋的方向,轻轻地,打了个响指。
“啪。”
声音清脆。
下一刻。
“嗤!嗤!嗤!”
十几道细如牛毛的黑色毒针,竟从那扇紧闭的房门门缝之中,如暴雨般,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入!
那毒针,通体乌黑,不带半分风声,显然是浸了剧毒,且由高手用特殊手法发出!
苏芷晴骇然欲绝,她刚想起身,却被萧琰一把按住。
“别动。”
就在那毒针即将及体的瞬间。
一道白色的影子,如同从月光中分离出来的鬼魅,无声无息地,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。
是柳如眉。